《穀梁传》的书写方式是问答式,用这个方式来注解《春秋》,起于鲁隐公元年(前722年,终于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年。
体裁与《公羊传》相似,内容有伦理史、教育史、妇女史、文化史的宝贵资料。
它是研究儒家从战国时期到汉朝的演变的重要文献。
《穀梁传》一般认为属于“今文经”。
重点在阐述《春秋》的政治意义,与《公羊传》风格类似,但在许多义理和考据问题上又有歧异。
《穀梁传》的解经风格比较平实,与惯说高言大义的《公羊传》形成对比。
汉武帝时“尊公羊家,诏太子受公羊《春秋》,由是公羊大兴”。
汉宣帝时则重用《穀梁》学者,立为学官。
这是由于宣帝的祖父戾太子“少壮诏受公羊《春秋》,又从瑕丘江公受《穀梁》”。
东汉以后,《穀梁》之学日渐衰落。唐代将《穀梁传》列为“九经”之一,又列为《十二经》之一。
这些属于经学传承脉络,也需要学子了解。
“元年,春,王正月。
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
林川背完二万三千多字的《春秋谷梁传》,更夫打二更了。
闭眼休息之前,他回忆了一下另一时空,清人钟文烝的《穀梁补注》。
林川认同东晋范宁评《春秋》三传的特色说:“《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穀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
看过范宁本人搜辑诸家训释著成的《春秋穀梁传集解》,认同他标榜的“兼采众说、择善而从”。
想着想着,便意识朦胧,很快呼吸绵长起来。
酣畅一觉,醒来时又是卯初。
一日之计在于晨。
无论天气如何冷,林川于朝早都是早早起来背书复习四书五经。
午时初,快速吃过午饭后到仁义堂写字至未时六刻。
也就是下午二点半左右,听宋教谕讲解一个时辰《尚书》。
眨眼的工夫,课时结束。
宋教谕出教室时念叨了一句:“看这天色灰蒙蒙的,还有雪。”
果不其然,风很快又大了起来,黄昏时停了半天的雪又开始在空中飘舞。
林川回宿舍点燃蜡烛,对窗而坐,趁肚子不饿,手不僵硬,再写二章数学书。
二章完毕,已是戌时正。
林川便从一摞书籍中抽出《左传》,上床看了起来。
本经既为《春秋》,那二传习读完之后,背这部《左传》便又是睡前的必要功课。
《左传》篇幅巨大,不仅是部历史著作,还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文学著作。
它表现在:长于记述战争,故有人称之为“相砍书”;又善于刻画人物,重视记录辞令。称为先秦散文著作代表。
《左传》受到学界重视是在魏晋时期,先后有郑玄、杜预为其作注解,以后成为研究《春秋》的重要典籍。
魏晋时期名臣贺循曾评论它:左氏之传,史之极也,文采若云月,高深若山海。
林川前世就读过几遍,虽然不是如文史学者那样精研它,但研读后发现,贺循的评价很是中肯。
当然,《左传》的内容虽艳而富,但其失也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