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是到达了目的地。
望着眼前的这一片片水田和绿幽幽的秧苗,以及赶过来的几位的农夫农妇,众人的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新奇。
“这是咱们书院的学田,每年有一小部分的田地是由咱们书院的学生自己耕种与收获的。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挽裤脚下田吧,过来的农夫农妇会教你们如何拔秧苗。
新学员的第一课,便是让你们了解早稻谷是如何来的,秧苗是如何移栽。”斋长说的一脸笑意。
“请问眼前的这一片水田,都需要我们栽苗吗?”一个学生心怯怯地问道。
“自然不是…”听到此话,众人松了一口气。
“今日新学员学拔秧苗,老学员早学过,就去插秧苗,那一片水田也都需要你们栽种!”斋长扬手指了指右边的那片水田。
众人刚松了的那口气又提起来了,心情像是坐上了跷跷板,一高一低的。
出身农家的男儿自然是见过种地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出身官宦之家的,可能只见过别人种,自己没下过地。
他们对下田拔秧有新奇,有胆怯,也有嫌弃。
因为看着黑乎乎的泥沾在了腿上,而且水面还有一些黑灰。
陈晓明看着水面浮萍长长地叹一口气:“唉,怎么现在公学私学都开了劳动课?”我以为到这衡阳书院读书可以躲过去的。
大部分学员基本上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哪里真种过地,斋长还很贴心为大家示范了几遍。
农夫和农妇也各在一垄苗田边拔秧边教导。
“大拇指和食指中指要轻轻顺苗茎插进泥里,连带着少少泥,一窝一窝的,一起拔起秧苗,千万莫弄断了根须。
够一把之后,放入各自身后的浅口篮里,有人挑下去水田栽。”
林川看着一个个慢吞吞地挽裤脚,一副欲下不敢下的样子,与林潭一起起了个带头作用。
他们在家里是扯个秧子的,七八岁上就下田干过这活。
林川是前世什么农活都干过,因为没有兄弟,七个姐妹,排行大的五个,是当男儿用的。
只小的老六和老七,因为有姐姐们顶着,只包了家务。但家务也不轻松。
本朝的劳动教育挺好,下地劳动一回,就连林川这个老油条都会在看书时更投入。
现在看着水田里一个个弯腰或快或慢干农活的人,大家小腿上都是黑泥,公平感油然而生!
其实拔秧、插秧都只是费腰了一点,相比收割小麦和稻谷之时,算是比较轻松的农活。
水田都已经犁过耙过了,也下了肥,所以相对于其他农家的全套春耕活计,已经轻松很多。
林川开始手上还有些生疏,但很快便找到了感觉,越拔越快,甚至是左右开弓,双手快开。
还有心情感叹,真是任何一种技艺,只要学会了,便不会忘记。
将一把把拔起的秧苗轻轻涮下一层泥,留少许在根须上,放入身后的平口花篮里。
再看一眼隔壁垄的林潭,虽然他是林家最少去地里干农活的,但他干这些事情还是游刃有余。
林川很喜欢林潭和几个哥哥们的一点,就是他们不怕吃苦受累。
当然,这都归功于林家几个长辈的教导和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