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端午节,书院额外放假一日。
林川这日没有在斋舍多待,早上的功课完成了,就过江去了对面的石鼓镇上。
买了一串十二个小粽子,十二个咸鸭蛋和二斤猪肉当作礼物,去了师父家送节。
进了王家大门,林川才从门子嘴里得知,师父今日陪师娘领着二个孩子回岳家送节去了。
只师祖在家,得知林川到来,喊进外书房谈话。
林川走在去外书房的小石子路上,脑中闪过百度上另一时空的那位王朝聘的生平简介。
“王朝聘,字逸生,一字修侯,学者称武夷先生,明湖广衡阳人。
少时从本乡大儒伍定相学习天文、地理、经史、财赋、兵戎…
后从学江右王门之邹守益,承东廓之传,以真知实践为学,但不满于罗洪先、李贽等人纷纭树帜,弢光退处,不立崖岸。
提倡以诚意为省察密用,学务克己,敛华就实,不为苟难。
尝与释憨山德清辨率性之旨,清为挫屈。
中秀才后,七试乡闱不第,仅两副秋榜,目睹科场黑暗,遂绝意仕途,以讲学论文、莳药灌畦、深居简出、教授弟子为乐。
毕生研究《春秋》,颇有心得,晚年以授三子王夫之,夫之作《春秋家说》。
清军进入衡阳,在仓皇避兵时逝世,遗命其棺梓不要入城市,以避满人“腥气”。”
大概有他这么一个父亲,才有后来的那位,“不顶清朝的天,不踏清朝的地”的王船山先生。
林川一向尊敬有气节的民族英雄。对于马上将见到这个时空命运不同的那位老人,心情激动。
“师祖,小子虑事不周,未料到师父要去送节,此时到来打扰您了,希望师祖您莫恼小子。”
师祖这人脾气有些古怪,这个时空他中了举的,按理说当山长管理了书院这么多年,教了这些人这么多年书…
被尊称一声老山长无可厚非,但他偏不让人如此称呼他,只让人称他为王夫子。
“不打扰不打扰。”师祖大声笑道:“你师父早就知道你会过来送节,请求老夫在家等着你,不然,老夫已经出门看龙舟赛了。”
“那…是徒孙到来,耽搁了您老出去看龙舟赛了吗?要么,徒孙陪着您出去瞧热闹?”
“不算是,你师父夸你夸成了一朵花,老夫也是出门去访友刚回来,难得见他如此夸人,老夫可得好好看看你小子,开开眼。”
林川听了这话,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即便小子顽劣,在师父眼里,也是会觉得自家的娃儿千好万好的。
师祖您仔细瞧瞧,徒孙这也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跟大家一样的黑头发黄皮肤小子。”
“哈哈,你小子很会说话。”王修候拍拍林川的肩膀,在他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嗯,你才十三岁的年纪,将有老夫的身长,不错。”
他先在书案后坐下,示意林川坐在书案外面:“老夫已经看过了你的考卷,是真不错。”
当然,他还听县令夸过林川友爱同窗,乐于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