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苍山叠翠,我与他并立在钟山之巅,难得一个旁人也没有。景通看了我一眼,问我:“累不累?”
我微微一笑,唇角腮边自起两个深深梨涡:“不累、不累,如今我已好了,再上高些也使得!”
景通将扇子轻摇,笑道:“小姐是‘只在高士过处停’,小生却‘只恐高处不胜寒’,难得风光绝好,咱俩放肆行乐可好?”
我道:“愿陪公子。”
便与他在山溪边垂钓,竹林里同听野士吹箫,还扮了文士墨客与仕子聚谈诗赋,末了野味湖鲜、淳醪香茶,一体尝了,品评一番,复又坐了小舟泛游清溪。看看天已渐暮,绯霞漫天,将那满天白云,染作酒色,大好湖山,也似醉了一般。
景通拥了我道:“今日随我到云暖楼住着,明日朝罢,咱好到北苑一游。”
我没兴道:“我懒怠进去,你明日下帖请我便去。”
他软软看我一瞬道:“今日要等陈觉的上表,一人在宫里也无趣,你便随我去吧!”
我心软了一刻,便应道:“那也罢,便跟你去吧。”
景通似是一时忘情,大力拥了我一瞬道:“这样才好,你我是一处的,什么都可说得,你原该是要随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