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是江湖上最恶名昭彰的门派,专门培养刺客好手,他们放所有入门子弟互相残杀,唯有最后站着的,才能获得血隐堂令牌。”方采寒又冷哼两声,听似不屑。“谁又能想到,一个年仅十二的小女孩,居然成了当年最后一个站着的。”
“你加入了……血隐堂?”季晅有些不敢置信。
“我本以为血隐堂堂主会知晓什么线索,将三姑娘的令牌取给他看,没想到他只在乎我的身分,十二岁的敛红坊孤女,多么绝妙的探子身分,任何人都不会起疑。他让我又回到敛红坊,为血隐堂提供消息,不计代价。至于三姑娘的一切,他都充耳不闻……”
“听起来是血隐堂堂主下得手。”
“不错。十四岁那年,我被一名王老爷相中,他带我从敛红坊赎身,要回去等儿子成年,给他做儿媳妇。我一离开敛红坊,血隐堂的情报就断了三年。三年来,血隐堂堂主放出消息:要是我主动现身,他就让我知道当年三姑娘的真相;倘若我被他们抓到,那就是违背堂规,唯一死责。可我被囚在府中,那王老爷不准我离开厢房半步。”方采寒语气平稳,但季晅能听出平稳中那一丝颤抖。
“婚事当天,我前脚刚出厢房,顶着红妆,不顾一切地逃离王府。逃至半路,又遭遇血隐堂的人劫杀。我不做不休,索性直接杀进血隐堂主阁兴师问罪。”
说到此处,方采寒突然打住。季晅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但本性犯贱仍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牙关颤抖,方采寒不断闭眼握拳,那棉布匹都要被她撕出一道口。“然后……我见到,三姑娘的尸首,浸泡在堂主主阁里……像展示品一般……”
“无可救药的人渣。”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过头,季晅连忙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