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那条桥,当时却没留神桥的两侧各有什么东西,只记得映射万里晴空的湖面,湛蓝得漂亮,若是今日能到其中一个岛上去看看,铁定会有收获。
季晅开始筹划准备东西,首先是要把这身粉色衬衣换掉,他回到浴所翻找脏衣堆,在这夹满汗臭的泥泞间,季晅还挺犹豫是否要穿回原本的脏衣服,应该没有人会带着浑身汗味进来敛红坊。
打开长柜,衬衣、衬衣、艺女服、艺女服,光是接客用的服装,兮月就挂满了好几件,当个艺女也不容易。
季晅想到自己刚来这个房间时,看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自己也发出过这种感叹,一种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女装?
不,还是算了。
虽然兮月曾戏谑地嘲笑穿着粉色衬衣的自己,但自己不了解那些东西,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像个女人,如果穿出去被发现,岂不是羞耻至极,还会被方采寒笑个几年。
一筹莫展之时,季晅突然摸到一件丝质衬衣,灰黑色,领口还有印纹,看起来颇为典雅,这是方采寒换下的书僮装。
“真是帮了大忙。”
顾不上伦理道德,季晅连忙将衬衣换上,他只高方采寒半颗头,身形不会相差太多。
回到梳妆镜前打量自己,还像是个公子,至少没有那一身浓厚汗臭。
正午时分,敛红坊外挤满如狼似虎的男人们,那些不知名的艺女们则像个母蜘蛛静待猎物,守在形似花茎的桥这岸。
季晅蹑手蹑脚摸出房间,廊道寂静无息,却涌入四周欢闹喧腾,觥杯交错、掌声、女子软语呢喃、舞蹈的节拍、丝乐声,一时把季晅吵得脑袋开始发疼。
漫步穿过前厅,艺女与客人的身影不断擦肩,谁也没有神色起疑,这是个好消息。
季晅不消一刻钟便来到圆环广场,四周围满拥挤的客人,与先前奋力挤进大厅时是两样情,这就是敛红坊刚接客的样子。
季晅围绕环型水井转了一圈,这是一周后方采寒她们演出的地方,他现在所在的环型廊道上二、三、四、五层都留满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