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知道为什么有人如此嗜酒,即使感知到当前的巨大危机,季晅的呼吸也没有紊乱一拍,心脏仍舒缓地跳动着,没有半点急促声色。
他决定睡他一觉,只有摆脱意升仙,才能追问后续的打算。
晚风吹寒的吐息很快吹散他的酒意,像是背部紧贴着一个巨大冰石那样渗入。
季晅从桌面伏起,身体是极乐过后的倦怠,他撑起头张望,左边脑袋一股被霹裂开来的疼痛闪进。
刚要去扶,那疼痛就像火烧连营般地环住整个大脑,是有人在贪吃他的脑细胞。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
他捂住太阳穴轻揉,脑部却没有半点缓解。
这比他在百丝脉遇到的难题还要头痛十倍。
时间不会等待。
季晅顶着晕眩起身,刚站稳脚步,就一股酸热从胃里翻搅而上,强烈的呕心感让他只得又坐下。
他经验过这种感觉,那还是在方采寒带他飙马那会儿。
他要向天起示,自己再也不碰酒水。
端来黑玉桌上的两仪壶,他将内壶滑到清水那一侧,给自己酌满一杯清水缓缓,直到能压过身体各种不适,才起身收拾整个宴宾殿的凌乱。
不知道有多晚,月亮浮在湖面上,季晅终于结束一整天的辛劳,独自回到兮月厢房。
刚拉开门扉,正对的是兮月一贯地温柔相迎。
“辛苦啦!欸……老桑呢?”
季晅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他的表情,肯定也映满生无可恋的哀戚,让兮月擅长的笑脸不到两秒就被吸收干净。
他沉重的进入室内,倒躺软椅,才恹恹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