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走到舞堂深处的仕女雕像前,将仕女面像转至三点钟方向,机齿互咬的声音小得出奇,是几乎完美贴合才会有的声音,从左边挂画后方缓缓彻开一道门。
“果然如此。”
当时季晅便是在此,就要解开密室的秘密,奈何兮月就中毒出事,他只有被迫遣返。
情绪兴奋带动身体机能,怀中的方采寒好似没有这么沉重了。
白玉倾轻呼细笑,若不是密门间的回响,季晅就要听不到这阵细笑。
她转身走进黑暗门户,难得地留下一句赞赏。
“不愧是百丝脉。”
道路狭小的只够一人前行,没有灯火,只有木板与陈旧死鱼气息。
季晅收拢久岚的身体,让她头部倾靠自己肩头,脚步摩擦向前,减少震动。
密室下去是一个木板阶梯,嘎吱作响,与水棠路有同样失修已久的年代氛围,除此之外,还有水渍声混杂。
敛红坊立于湖畔,受潮湿侵扰,这绝对不是做木工机具的好地点。
抽刀客一走进门,白玉倾就在前头压下木板机关,让密门阖上。
不用说明季晅就了然于心,这肯定是古明画藏身的空间。
有悲喜交加,喜得是她迫不及待见到这位避过劫难的前辈;悲得是身上方采寒,她呼吸十分缓慢,慢到随时都要停止。
“待在这里,就等同于从敛红坊中消失。”
白玉倾胸前首饰兀自泛晶莹光,在一片漆黑的密室世界中如同引路明灯,带着两人绕过腐朽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