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情意与疲倦,婉儿俯在方采寒身体侧边,右手无力掠过她的大腿,顺着她腿部的肌肉取线给予刺激。
古明画先生还在世时,处理过不少天生患疾的下女,作为最元老的密室祖宗,她跟古明画先生培养足够好的默契。
看他为残疾的艺女一一苦恼;给她讲解人体的奇妙构造;然后他会一头钻研,眼神放光地钻入自己的工作间,下一次出来就有新的成品尝试。
他像是一名医者,却又不像。
他有着的是助人为乐的心,想法却极其怪异。
婉儿还记得,古明画先生曾经给他展示一个竹簧片,并且说着:“我在你脖子上划个刀口,把这竹簧安进去,再缝起来,你就能说话啦!”
这人的想法疯狂,却又大胆,好像永远望着前方,追逐什么目标似的,从不往回头看。
而现在到来的季晅,也有同样眼神。
能成的,她觉得季晅铁定能成。
守护想守护的人、拼却信仰、拼却性命。
践踏所有已经逝去的东西,义无反顾向前,这是古明画、这是白玉倾、是整个地下世界的生存法则。
婉儿支起指腹,在方采寒另外一侧的肚皮上不断写下一个“醒”字。
笔划繁多,她是越写越累、越写越软,最后终于支不住抽刀客的鼾声催眠,给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空间埋头,俯坐睡去。
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婉儿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摇醒,是梨钰轻晃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