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月,季晅第一次要离开这封闷的地下空间。
感官已经适应了黑暗,季晅摸黑跟着婉儿娇小身形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死路门口,她放下水桶,朝着廊道木板内寻找机关翻落,爆散光县的门便缓缓迎开,如散针扎眼。
舞厅从没有一刻待着艺女,熟悉的坛木淡香,自然和光的室内,宽敞的空间。
季晅像是一个斋戒僧侣吃到肉食,突然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涌上,像是寻回某种遗失的青春。
是不同于混乱的清新。
季晅先是深沉呼吸,将吸足一整个月的脏空气排出,解开情感缠绕束缚,他的世界还是风光明媚。
“婉儿,我去去就回。”
和手允诺,季晅提着裙摆狂奔,越过厢房桥梁,一下子穿越迎宾大殿。
吃了整个月的红薯饭团、闻了整个月地下臭气,季晅一时之间居然觉得珍馔香味刺激难闻。
但很快地,她就被撬开原生的味蕾记忆,挨不住欲望鞭打铐求,悄咪咪地偷了一根玉米出来。
方采寒教的,他心里偷偷卸责。
他是个放风自由人,闻着敛红坊的透香美好。
本该是入冬寒凉,此刻心底却满迎的爱欲和暖。
敛红坊的大厅照常鼎沸,往常的繁荣模样尽显地下可笑。
谁能想得到,白玉倾将最多客人出入的大厅地下,埋下一锅最危险的炉心。
若不是有一群扎入土壤的深根,也长不出金玉其外的枝叶繁荣。
季晅不恋,迅速赶到兮月厢房,厢房无人,自己的竹篓也放在软椅旁边没有动过。
本该捞了竹篓就走,但软椅的吸引力勾出深欲,季晅控制不住自己的屁股大臀,随处找了理由便坐上软椅歇息。
要来纸条,提笔写下:见习神偷到此一游。
雨晴。
扛着竹篓醒目,季晅绕过蹊径小路,从水棠路面像湖畔,看着湖心中央的敬亭与高光。
醉金地处南方,就连入秋十分都心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