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枢颓唐的神态在与杨臻沉默地对视间逐渐松动。神兵之技实在深奥难解,即便是杨臻把他刻在旧墟之下的残书都看过也无法切实理解。换做从前,杨臻愿意学,他当然愿意教,可如今杨臻再要学他却有点犹豫。
方尔玉把门叩开,知会一声钱津达派人送来了一份礼物。由方尔玉带进屋,展开一看是一张半丈见方的舆图,三人围在狭窄的柴房中细捋着舆图上的山河脉络城池村郭。
即便杨臻不与徐枢陈清利害,徐枢也已经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钱津达费尽周折把他逮过来为的就是让他找到温氏遗脉,换成从前,徐枢断头也不屈,但如今杨臻需要他他反倒甘心情愿地去做那些能让温凉咬碎牙的事。
“我少时随师父学艺,未曾参与过府库掩藏之事,师兄也与我一样,甚至温钊都被搁在了计划之外,恐怕全程参与只有老城主和师父。”徐枢说。
“这等手笔,只他们二人能应付得来么?”方尔玉问。
徐枢摇头,他也难明就里,可这是他长久所知之事。“那时似乎有不少梅里人往来于淮安,或许他们也会知道一些吧。”
方尔玉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那些前辈要么早已故去,要么云游四海不知所踪,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即便是寨中族长也不曾知晓。”
两人你来我往交流几句并无收获,杨臻旁听过罢问:“除了淮安旧城,温氏还有没有其他的手迹留存于世?”
徐枢细细捋了捋记忆道:“蓬莱山海阁,建宁芳菲塔,临洮观天杵,应天老皇城,南北少林藏经阁,丐帮总舵义方大院,巫山神女峰望北天宫,河南府自远山庄,还有些小地方,老城主随手指点倒也不足挂齿。对了,还有汉中逆元禁地,不过那是温钊设计的,老城主与师父未曾参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