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显然嘛,乾圣被阉竖把控,亲小人,远贤臣。”
听曹于汴不假思索的回答,韩爌一时语噎,心里却是一阵悲哀。
一天前,自己何曾不是如此。
一天后,却与东林人越行越远。
曹于汴并没意识这点,依然兴致勃勃道:“虞臣,你不是孤立无援,倪元璐破格入上书房,乃我东林之幸。你俩齐心协力,将阉党小人赶出朝堂。到时,阁部、上书房皆为东林人,众正盈朝可期啊,呵呵。”
这个老头,想得真是挺美的呢。
韩爌心里暗讥,仍心平气和道:“自梁,上书房不是从龙之臣,便是重实务之干才,不是东林人想进就能进的。”
“虞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东林人不重实务吗?要不是阉党作祟,我东林人疲于应付,辽东局势会如此恶劣,朝政会如此颓败?”
曹于汴言辞激烈,两眼圆瞪,怒视韩爌。
七十岁高龄,仍如此偏激,可悲乎,可笑乎。
对这个乡党,韩爌甚为无语,却仍耐心道:“自梁,我等离开朝堂已久,还得再看看,方有清晰判断,而不是抱着老黄历,自导自演。”
听完这番话,曹于汴才发觉不对,愣了一会,愤愤然道:“虞臣,你欲依附阉竖,与东林决裂吗?”
“你……”韩爌手指着曹于汴,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曹于汴却比他还气。
韩爌突然想到,那个曾是东林党干将的阮大铖,因东林党内讧而投靠阉党,又被东林逼得辞官,成人人唾弃的丧家狗。
自己此时处境,何曾不是他当年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