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男一跃而下的那一刻,墙的另一边,哑婆婆在双手合十地祈祷着。
她一把年纪了,认为自己早就看透了男人这种生物。
那种事儿,做儿女的,可以被动知道,可以听父母告知,可以听这个说那个说,唯独万万不能去抓。
傻孩子,奶奶知道你一定绝望着也渴望着父爱,这两种感受扯的你心口窝疼吧?要不然你刚才不能哆嗦成那样。
但你跳下去,就会意味着失去了,回不去了。
你会把那个人推的很远很远。他会恨你。
那恨里有让他无法在儿女面前再抬头的羞耻感,更有恼羞成怒对你的心寒啊。
……
院子里,已经贴墙蹑手蹑脚溜进仓房里的江男,正站在几个废弃的模特中间。她望着江源达伟岸的背影,死死地咬着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儿。
这几天在地下城等待的时候,不是没有期待过。怎么不去了?难道是因为她重生有什么变化了?他会不会就此变好了?
可今天连卧室都没进呢,窗帘也不拉,她爸现在就能被秦雪莲一把搂住脖子,还两腿盘在他的腰上,他不推不搡,任由那臭不要脸的趴身上。亲密的,她恨不得眼瞎了!
原来人的心脏真容易碎裂,原来亲眼所见是这种滋味。
江男举起相机,一张连着一张的开始拍照,他们哪个动作亲密她就拍哪个。
她告诉自己:
别手抖,就这样吧,再次失掉上一世也惦记到不行的父亲吧。他们父女的缘分就这些,她没那个福气能在结婚当天接受父母双双的祝福。这就是她的命。
江男的心在烧灼着沸腾着时,走进卧室里的俩人,其实并不像她拍到的那样,也并没有出现来不及等就进入激情天堂的阶段,甚至气氛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