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朋友就成了那个人,她们无话不谈、越处越近。总觉得最起码从小一起长大的,放松,彼此了解,多磨叽也不会遭人嫌弃。
想到这,苏玉芹摸了摸头发和脸:
头顶不知啥时候冒出了白发,皮肤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松弛了,这张老脸让江源达瞅了几十年,她也曾担心过,担心自己在成了豆腐渣的时候,丈夫却容光焕发。
丈夫能挣钱、沉稳、成熟、呼呼哈哈一帮朋友,讲究个社会地位和人脉了,看着那样的江源达,其实她很羡慕,因为男人的青春好像又来了一次,而且比起他们是穷小子时,确实多了些能让人依靠住的踏实。
担心来担心去,发现几个门市包括地下城,她家的售货员甭管多年轻靓丽的都挺本分,丈夫也是个好样儿的,她就像很感激一般,自己都觉得自己糟糠,感激丈夫没有换掉糟糠之妻,没有异常的心思。
有种心理叫矮了一头似的,就会对江源达越来越好,越来越听话。
最终事实证明:江源达是没找年轻的啊,可那不代表他没瞅腻她,他宁可换张老脸接着瞅,只要是新的就好。
苏玉芹站起身,扶着腰部伤处进卧室换衣服:
这个她躲着藏着所有不安的家、觉得不适应外面的世界也有能去的地儿,现在失去了。
她还得做饭,女儿快回来了,她得表现正常些。因为上有年迈父母、下有青春期的孩子,以后就想着:后半生也就这样了吧,心大点儿,别矫情,得有个好身体。
……
人民医院。
任子滔走进大厅,就看到江源达手上是一堆票子,脸上是一派急色的模样:“叔?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