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少数书籍可能属于个人所有物,不知为何也被很统一地集中起来。
这些书通常不会有专门在封皮上标注书名,内容更是五花八门,几乎可以找到任何东西,诸如私人笔记、日记、收支账目、业余兴趣之类的杂项,没有文学价值也缺乏实用意义,同时意味着缺乏可识别特征。
从中多少能窥见修道院的生活一角,在克制保守的戒条规范下,几乎所有人保持着压抑规律的生活状态,有点像某种永无止境的封闭式管理学校。
连业余爱好也都是诸如书法誊写、植物药学、圣诗音乐、历史文学研究这样的“正规”内容,还要一板一眼地在笔记上写下来,很难评价是真的爱好还是试图说服自己有爱好。
长此以往,憋出点什么精神疾病来也很正常。
这些记录都已经算是仅有的个人表达了。客观来讲,也确实比那些长篇大论的神学经典有趣些。
所以克拉夫特毫无负担地把参阅大部头的任务交给了专业人士,自己挑拣着看起这些筛选后的小众文字。
一开始还抱着找点什么的想法,但随着阅读逐渐深入,也许是太久没看过闲书的缘故,他确实从中共鸣到了某种微妙的乐趣。
底层修士往往也是与当地人互动最多的群体,通过他们的记录,可以看到教会是如何一步步走进支离破碎的山区、并有形无形地统治它的精神世界领土。
先是几位不起眼的传道士到来。对于本地陌生的人文、原始独特的信仰体系,他们并不排斥,而是正常接触,甚至主动参与其中,观察、理解、记录。
仅仅翻了几本,就发现了数种自然精怪、先祖崇拜类的行为。记录者试图用文字或手绘图描述这些东西,由于多山地形,自然图腾主要是山中野兽,以能越过高山、指引水源的禽类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