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歌德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前些天在城里处理这次交易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老道就自称‘长生道’。
既然老王问了,那肯定时知道什么了。
看名字,很吉利。
但实际上呢,看看那老大的装扮和行事作风,就能够想到,这‘长生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事实上,也是如此。
就在歌德点头后,老王马上就介绍起了这‘长生道’。
‘长生道’最初诞生在哪,外人不得而知。
但是,崛起的地方是海门。
“莫先生,您是不知道,这‘长生道’忒不是东西了,海门有着‘九河下梢’之称,南来北往,水陆码头人多且杂。”
“这‘长生道’就混在其中,拍花子。”
“而且,这群家伙还……”
“采生折割。”
老王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为嘛?
因为在说出‘拍花子’的时候,老王就发现一向澹然的莫先生,面沉似水。
拍花子,就是拐卖儿童。
福利院出生的歌德,最恨拐卖儿童。
因为,在福利院里,他曾经不少小伙伴就是被拐卖的,最终连家都找不到,只能是在福利院内。
而采生折割更让人恨。
这帮畜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专门霍霍好人家的孩子,敲断了胳膊腿,去卖惨乞讨,有些还会给披上狗皮……
歌德小伙伴里就有一个被砍了双腿的。
是好人家的孩子。
被拐的时候,不太记事。
等到记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根本找不回去了。
可找回去了,又能怎么办?
不过,是更加的难。
歌德的那个小伙伴前一晚上悄悄和歌德说着这些,晚上去上厕所的时候,用鞋带吊在门把手上,整个人一坐,就死了。
每每想到这件事,歌德都恨得牙根都痒痒。
因为,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小伙伴。
福利院虽然是一个大家庭,但是小家庭里还分三六九等了,更不用说大家庭了。
歌德被人骂疯子,没人愿意和他玩。
同样被人嫌弃、没腿的,才成为了他的小伙伴。
“继续。”
歌德声音低沉地说道。
“十年前,海门一天就丢了二十二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当时海门巨富‘张家’的小公子,张二爷当即悬赏银元一万,寻找自家孩子,海门的官厅,街面上的帮派,一些隐蔽堂口都被惊动了,财帛动人心啊,大家一起寻找。”
“要嘛说人多力量大呐。”
“第二天一早孩子就找到了。”
“不过,就找到那位张二爷的小公子。”
“剩下的,都没找到。”
“说到底,还是钱呐。”
说到这,老王吧唧了一下嘴。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可不是找到了,而是‘长生道’放出来的。
一万大洋。
那是啥概念?
传闻中去帝都城内买一套有四十间房,带花房、车马的四合院也就五千大洋。
也就是说,一万大洋,能买两套这样的豪宅。
这还不让那些跑江湖的红了眼。
跑江湖的除了那些天生的浪荡子,谁还不是为了吃碗饭。
“事情就这么算了?”
歌德问道。
“那哪能呢!”
“张二爷给了那人一万大洋,又开出了悬赏榜,谁把‘长生道’道首的脑袋给他拿来,他给十万,其它各阶也有依次花红。”
“这下不光是海门,帝都、申城都乱了套了。”
“这仨地儿人多。”
“‘长生道’的人多。”
“跑江湖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