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宫,北书房内,封林晩已经换下了龙袍,仅一身深黑『色』的锦袍。
高硂以及好几位先帝时的旧臣坐在左右两侧,神态各异。
封林晩全都当没有瞧见。
“陛下要问先帝暴薨之事,大可查阅起居录,何必又召见我等?”高硂的语气中难免带上了几分阴阳怪气。
封林晩一眼看过去,却直接了当的质问:“你这是在试探朕?”
高硂眉头一跳,站起身来恭敬道:“臣,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先帝待你不薄,如今朕不过询问你先帝暴薨之事,你便如此推诿?”封林晩像是在借题发挥,语气中满是怒意。
高硂却莫名的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放松下来。
一个人的存在,无论是令人高兴,还是令人愤怒。这都证明了他还有存在的价值。就像在一家公司里,如果老板还愿意批评你,那说明你在这里,也还有存在的理由。假如连批评和指责都没有了,只剩下表面的客气,那么就最好做换工作的准备。
高硂是否有后悔过,在当今天子最无力的时候,选择合作,无意却真实的拉了天子一把,使得困龙飞天,羽翼渐丰,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明了。但是现在,在如此敏感的环境下,天子对他的态度如何,则十分重要。
位极人臣,若是再无君王眷顾,朝堂风波不明,局势难料之下,丢的就不仅仅是‘工作’,而是项上人头和全族兴衰。
“陛下,臣惶恐!”
“先帝之事,臣委实所知不多,但有所闻,言无不尽。”高硂恭恭敬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