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陂旁,繁阳亭。
枣祗、荀谌并肩而立,向钟繇拱手施礼。“先生一路顺风。”
钟繇抚须而笑。“我路途虽远,却没什么困难,倒是你们要多加小心。沛相固然不好做,这屯田中郎将也不轻松。友若,从文还是从武,你可要早做决定,莫要耽误了这最后的机遇。”
荀谌笑着摇摇手。“我如何能统兵?先生说笑了。休若在河内,文若在关中,我安安稳稳屯几年田,到时候再迁个守相,以二千石致仕,此生足矣。”
钟繇已经一只脚跨上了台阶,听了荀谌这句话,又退了回来,端详着荀谌。“你当真这么想?”
荀谌郑重地点点头。“先生面前,不敢虚言。”
钟繇抚着胡须,沉吟良久。“虽说人说有志,不可强求,但事关汝颍系的兴衰,你还是慎重考虑为上,不要轻易决定。说起来,我汝颍人才虽盛,能如李元礼一般文武兼备的人却不多,荀家是异数。休若追随袁氏,文若效忠朝廷,也就是你和公达了。公达一步走错,此生只怕要止步于此,你是唯一可能的,为何不努力一试?”
“先生,我们兄弟……”
钟繇轻轻摆手。“你知道文丑吗?”
“我和他曾是同僚,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