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处,还有小处!”方真吁了一口气,缓缓说:“小处就是,这血脉太薄了点。”
“小侯爷,难道这血脉有错?”高尧臣真心要窒息了,这事办错了,抄家灭族都有了。
“错是没有错,但太薄了。”方真继续说,见他还是不解,叹口气,这人学问是有,却太迂阔了些:“你应该知道血脉鉴定的法理?”
“下官曾入翰林,又曾经当过数月的近侍官,的确知道。”
“大凡天璜贵胄,祖上都受天命而承之,世袭罔替,富贵传承在血脉,故可以鉴定。”
“官绅之流,虽也有富贵,但兴衰在个人,无法世袭罔替,故无法以此法鉴定。”
方真点了点首,说白了就是世袭罔替可检查,而一般官员,就算位至宰相,下代也未必当官,无法传承。
“所以说,此人肯定有宗室血脉,但太薄了些,太子血脉不应该那样少。”金色倒正常,哪怕是太子本人,没有封号加身,仅仅这个成色,要是隔了几代,就只有红线了——此所谓黄带子和红带子(注1。
高尧臣这才明白方真的意思,正容说:“小侯爷,我倒觉得这不算错,就算是太子血脉,可太子受人陷害,获罪闭门自尽,虽没有明旨废了太子位号,但事实上也断了。”
“现在太子血脉,只是等闲宗室,甚至还不如。”
“稀少些也是正常。”
方真到了窗口呼吸了一下清冽的空气,说:“所以,我也不敢猜疑,只能把这情况上报,等待上面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