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情况下,任何一个试图在科举中舞弊的人,都要被重重处罚,连舞弊者的上下线都要被揪出来,考官都要被牵连,这才能让天下举子接受自己的落榜,接受自己黜落,仅仅是因水平不够,而是质疑朝廷,质疑公正。
这质疑,就是对朝廷的否定。
重事用重典!
邢业因舞弊被削去了功名,无言回家面对家乡父老,但谁叫他当初买题舞弊了呢?
若当初不这么做,自然不会落下这下场。
但话又说回来,若无人这样嚣张推销考题,无人拿出真题来大规模引诱这些举人,也不会让这么多举人被牵扯其中。
这事本身就不该发生,就不正常。
放在往日里,邢业就算是对这次科举没有十成十把握,也绝对不敢自己藏一些东西带进去。
因邢业这类人,的确是将该学的书本上的东西都背熟了,说一句是十年苦读,也的确并非夸张之语。
很多到了举人这个程度的人,夹带基本没用了,他们要做的是提前“押题”,押考官的喜好,去抢着读考官往年文章,揣摩朝廷的意思,提前做一些文章,有足够时间进行润色,然后去赌用上这些文章的一种可能性。
举人大多所做的准备,都是这样的准备。
所以若无人泄露了题目,就算是有人胡说一些考题,只要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有人舞弊,这事也不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那邢业就算是空欢喜一场,至少也可以回家乡继续去做举人。
“还真是殃及了池鱼啊。”苏子籍喃喃说着,这只是自己和皇帝过招一次带起的少许余波罢了。
一个余波,就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