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圩沉默良久,口中叹着:“下官其实读了几本兵书,还想,一旦贼军进入京下,必千里疲惫,早以准备的精兵可趁机破之,现在想来,却是孟浪了。”
赵旭一笑:“你明白就好,贼军到不了京城,就算到,外出野战,哪怕十有九成,仍旧有一成可能有大不忍之事”
“本胜券在握,何必多事?”
“故陛下早有预料,只充实京防,却不野战,静等勤王合围,瓮中捉鳖就是了!”
说到这里嘎然而止,二个人都是哑然无声,钱圩丧然欲失,一时怔住了,只有牛蹄踏在泥水中扑喳扑喳的声音。
“老钱,先帝期你甚深,我也因此期你甚深”
“人呐,关键是想彻了”
“就如蜀王和应国,要在别处,说不定能闹出大乱,甚至争夺神器都可能”
“可人想彻了,就如陛下所说,不过跳梁小丑”
“办事这样,作人也这样,老钱,多想想,别辜负了先帝对你的期望!”
说着,牛车停了,赵旭长长吁了一口气,就此下了车。
应该说的,已经说了,就看他自己,明白不明白了。
帝宫奉先殿
礼部官员入班按秩序排列,官员很多,黄钟大吕,编钟排律,乐声大作,在深闳沉着的乐声中,苏子籍跨步进来,站在静听片刻,乐声渐止。
“宣旨罢。”苏子籍说着。
礼部尚书上前,奉旨而展,目无表情,念着:“诏曰:皇考前太子福,承天祚之庆,保鸿名之光,降志尊贤,智略宏通,先帝本托之宗庙之重,然景命不融,早从厚穸,朕以眇身,缵膺大宝,流涕追尊,敬用追谥曰孝仁皇帝,太子妃张氏谥曰恭淑皇后,良媛韦氏谥曰恭谦皇后,改葬于陵,迎入宗庙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