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莘呛了几口水,咳嗽了半晌,手腕被绳子摩擦地生疼,先前的伤因为这个姿势更加难挨,洛莘动了动腿,疼得嘶嘶抽气,眩晕感接踵而来,像极了晕车过后想吐。
“醒了?”
洛莘缓了缓,说:“什么车技?”
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皮夹克,嘴里叼着烟,手中正轻轻敲着两根大约十厘米长的铁钉,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身旁还有三个人,姿态各异,同时盯着她瞧。似乎没有想到她醒来第一句话是说这个,这种个性让他们觉得很有趣,冒牌司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没错了,大哥,就是她。”
其中一个漂染着白发的人笃定了说道:“如果我们抓错人,庭郁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洛莘听得一头雾水,但捕捉到她姐的名字,她瞬间抻直了脖子:“为什么要我姐来?你们想做什么?”
按照正常思维来想,洛莘觉得这可能属于过度医闹事件,说不准有人跟庭郁结了仇,想要通过她来报复庭郁,然而她脑海里那些电视剧画面重复播放着,提醒自己这绝对是见了鬼了。
“别这么没见过世面似的。”黑皮夹克换了根烟,但打火机没打着,皱眉看向靠在桌边的人,“帮个忙。”
洛莘环顾四周。其实并不可怕,这似乎是间办公室,窗户被关严实了,窗帘不太遮光,微弱的光透进来,屋内陈设简单,隐约能看见墙壁上挂着七步洗手法和一些医学注意事项,这是在医院。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亿,亿万富翁的亿。”黑皮夹克抬了抬下巴,“染头发的,沈千,纹身的,沈万。”
洛莘衣服全湿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流血的地方碰了水疼得厉害,她闭上眼:“谁要听你说这个。”
“我们都不是人。”沈亿自顾自地说着,“‘我们’自然也包括你姐。其实要是你姐听话一些,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怪就只能怪她……”
洛莘使劲挣扎了两下:“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上面交代一定要把庭郁带回去,”沈亿将烟随意丢在地上,慢慢靠近洛莘,“你身上有她的翎羽,只要你有危险,庭郁必定不会好过。啧,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姐其实是只鸟吧。”
洛莘翻了个白眼:“你该挂个精神科。”
“啧啧啧,”沈亿无奈摇了摇头,“看看你姐都干的什么好事,人类的大脑退化成这种模样,她竟然甘愿要你做个平凡人。神,难道不好吗。”
洛莘索性靠在了椅背上停止挣扎,轻声说道:“大叔,你读过书吗?鬼神论不可信。”
“愚蠢的人类啊。”沈亿懒得与她多费唇舌,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中的长钉递到她面前,“认得吗?”
“不认得。”
沈亿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算给庭郁用的。”
“不是你们到底是谁啊,”洛莘仰起脖颈,“我姐招你惹你了?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警察吧,你想蹲监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