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
男人已经流浪了七十多天。
自从穿过骇人的沙暴,走到绿洲后,重获新生的男人,开始冷静地审视自己的境况,他明白,自己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他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走下去。
而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该循着绿洲的踪迹走下去,或是顺着溪流,那样总会走到有人聚居的地方,确定自己的位置。
话虽如此,确定绿洲的走向,与保证自己不在途中偏离方向,还有时不时的沙暴,沙漠的豺狼、蝎子等各种毒虫野兽,没有一件事是简单的。
就跟以前一样,许多磨难阻碍着他。
倘若这些苦难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或许早已摧毁了那个人的神志。
但男人不一样,他已重获新生。
这些天来,男人唯有一步步地向前走,有时甚至纯凭着直觉与运气寻找方向。
翻过一座不高的土丘,男人拖着使不上多少力气的脚,他小腿的骨折,在两个月前,淤肿得最为严重,男人只有拿夜间冰凉的沙子敷到上面,苦苦咬牙坚持。
淤肿持续了一个多月,最严重时甚至有拳头大小,十分骇人,男人每走一步都痛得异常,不得不放慢脚步,乃至原地停留,但旺盛的生命力终究降伏了它,小腿慢慢自愈了。
尽管仍有些一瘸一拐和刺麻的疼痛,不过能支撑他维持正常的行走。
或许小腿会彻底好起来,又或许这刺麻的痛感将伴随自己的一生,男人没有在意这些。
这七十多天来,男人几度遭遇沙尘暴,全都是狂风大作,砂石遍天的景象,命运总是阻碍他,阻止他回到艾兰必因城邦国。
男人却极力与命运的多舛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