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听说你要去温斯特盖特参加魔法大会,还提前被选为魔法联盟的盟主?”第二天上午哈莉刚完成晨练,上都夫人便凑了过来。
“你也收到了魔法大会的邀请信?”哈莉问道。
“当然,我可是地球超凡界资格最老的法师唔,我现在已经是神灵巫师,虽然境界掉落,但我是为了废功重修,更上一层楼。”
谎话说的多了,连她自己都下意识当成了真实,真觉得自己是故意放弃一切超凡之力,以白板之身重新修炼《上都神王功》。
艾薇走过来,眼神疑惑地看着上都,道:“昨晚我们不是讨论过魔法大会的事吗,怎么还问?”
上都原本在莉山后面的“龙脊山脉”中央修建了“神灵洞府”。
她一个人住在那更加逍遥自在。
后来因为失去奇迹之力,且魔力债务危机已经到来,为了保住自家小命,她才搬到莉山庄园,和哈莉他们住在一起。
昨晚哈莉一个人站在莉山之巅,一缕意识飘向白银城时,赛琳娜、艾薇、上都还有蕾切尔她们便在客厅讨论魔法大会的事。
也就是说,上都早在昨晚便晓得哈莉同意杰森与扎乌列的邀请,即将担任魔法联盟盟主,主持两天后的魔法大会。
“我在和哈莉打招呼呢!”上都夫人脸上有几分尴尬,踟蹰了一小会儿,又道:“其实,我是想向哈莉要个人情。
我二姐摩甘娜不是被判为‘人奸罪’,进入天眼会的魔法监狱服刑吗?
她被判了两百五十年呢!
可魔力债务危机已经来临,她如果一直被关在监狱里,岂不是等同于引颈就戮、束手就擒?”
“你想保释她外出避灾?”哈莉问道。
上都点了点头,“行不?等魔力债务危机结束,我负责喔,我现在能力不足,你可以替我作保,等债务危机结束,她若不肯老老实实回来服刑,你负责抓捕她归案。
以你的能力,应该轻轻松松吧?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占卜她的动向。”
艾薇道:“即便放摩甘娜出来,就凭她,也能应付魔力债务危机?”
“她肯定为自己准备了渡劫之法,或许她会去阿瓦隆湖寻找我大姐,她们一起去仙境投靠泰坦妮娅女王。
或许魔法大会上有法师创造出富有建设性与可行性的‘联合应劫仪式’。”
“就像当年的联合通灵仪式?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哈莉古怪道。
上都表情复杂道:“联合通灵仪式虽然惊险异常,死了好几位天赋绝顶的宗师,可谁也不能否认,我们凭凡人之力,犹如亲临现场般窥探到小黑豆踏破地狱、冲击天堂的全过程。
要知道即便是强大的恶魔与天使,同样死伤惨重,伤亡率比我们还要高,危险系数也远超我们。
不能说乔瓦尼·扎塔拉开发的联合通灵仪式不行,只能怪小黑豆太强”
说到这儿她脸上的感慨与回忆又化为浅浅的疑虑,“也不能全怪小黑豆太强。
事后我们又研究联合通灵法阵很久,确定扎塔拉不愧是‘上一代魔法第一人’,他的联合通灵理论非常完美。
其实仪式刚开始也十分安全,没出现任何意外,直到最后.唉,可能是我们运气不好,通灵意识很不幸地吸引到小黑豆意志的轻轻一瞥。”
“那次联合通灵之后,你当场发誓,今后再也不参与类似活动。”哈莉道。
上都理所当然地说:“现在我有你保护,当然不会再参与‘联合应劫仪式’.如果真的有法师模仿当年的扎塔拉,开发出这类仪式的话。
可无论魔法大会上讨论出什么结果、总结出什么应劫方案,肯定都不如住在你家、待在你身边更安全。
问题是,我能住你家,我不能把自家亲戚朋友也带过来吧?”
她眼神里其实藏着几分期待,见没得到哈莉的回应,她掩下心里的失望,继续道:“对摩甘娜而言,魔法大会绝对值得期待。
待在监狱里,她必死无疑,加入魔法联盟,至少有一线生机。
事实上,她昨天夜里便收到魔法大会的邀请函。
一只由法师心灵之力变化的知更鸟,穿越重重牢门,将邀请函送到摩甘娜手里,然后摩甘娜用监狱电话通知了我。”
哈莉沉吟道:“你去联系沃勒,就说我说的,凡是入狱的魔法侧恶棍与囚犯,都可以保释出狱。”
上都瞪大眼睛,“我只是想保释摩甘娜。”
哈莉叹道:“法不责众,法不殉情,当初接受审判时是一样的法律,如今因为特殊局势保释罪犯出狱也得遵守同一套‘临时法案’。”
艾薇皱眉道:“既是临时法案,要不要通知白宫和议会?让他们出面,责任他们承担,不至于在出事后你沾惹非议。”
哈莉摇头道:“没必要,现在即便是没有犯罪的法师,也会定时向天眼会或暗影局汇报自己的状态。
那些魔法罪犯保释出狱后,肯定也要接受天眼会特工有限度的监管。
他们若敢在保释期间惹出事来,沃勒都不会放过他们。
你可以怀疑沃勒的良心,但一定要信任她对付罪犯的手段。”
住在米国的法师需要定时向天眼会或暗影局汇报自身状态。
这是为了确定法师本人目前还没遇到魔力债务危机。
只要表明自己还活着、一切都好即可,不需要说太详细。
换在别的时候,法师们放荡不羁爱自由,压根不会理睬天眼会与暗影局,哪怕此条规矩背后有哈莉支持也没用。
现在他们只恨天眼会不能说服哈莉在莉山修建“临时避难所”,让他们都住进去。
有些比较怕死的法师还在家里弄了一套“无遮拦冥想室”:在冥想室里安装摄像头,让特工们实时监控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们还撤销冥想室的所有防御措施,方便特工和正联英雄及时对自己展开抢救。
死亡并不能让法师们屈服,奈何魔力债务危机不单单是死亡,它比死亡可怕无数倍。
从外表看,温斯特盖特庄园与米国中产阶级的独栋木楼几乎没任何区别。
若非手中邀请函的指引,法师们很难凭肉眼和经验,从一长排的居民区中找到温斯特男爵的庄园,因为它和小区里的其它房子一模一样,无论是房屋结构、庭院布局,又或者与社区环境极为契合的氛围感。
“温斯特男爵真特么是个天才,选择这种完全符合‘诡异’审美的地方,死了都没人收尸。”
渣康扯了扯衣服,让咖啡色巴宝莉风衣的衣领直立起来,阻挡如手术刀般刮来的夜风。
刚把右手缩回口袋里,他又情不自禁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支。
香烟一明一暗闪耀火光,好似飞行在黑黢黢的无人街道上的一只萤火虫。
“给自己积点口德吧!”小扎偏头瞥了他一眼,警告道:“我们是温斯特盖特庄园的客人,会享用主人提供的壁炉与酒水。
哪怕我们往日与温斯特男爵不对付,也不该丢失最基础的礼貌。”
很难得,她今天没有穿黑皮三角裤与渔网袜。
二月初的渥太华的确很冷,此时又临近午夜。
小扎上身浅蓝色羊绒长宽大衣,下身是长筒皮靴加黑色绒裤。
不过她依旧没有抛弃自己的“魔法辣妹风格”,大衣敞开,里面只一件将胸脯紧紧兜住的小马甲,大半白腻在黑暗夜晚甚至有点反光。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渣康右手夹着烟头,指向林子道:“阴森可怖的树林,树上光秃秃,树杈指向天空,宛若绝望之人临死前伸向天空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