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公,还有顾言、顾庸,此杯浊酒,就当我为你们送行。”
顾言看了看老爹还有兄长,三人便齐齐拿过酒杯,顾言捧酒时,放到鼻下闻了闻,这才放心的让父兄喝下。
酒水入口下肚。
顾言将杯盏放回盘里,拱手道:“伯父盛恩,如今我们正要回酒郎县,不知伯父何时回家省亲,到时可到酒郎,顾言扫榻相迎。”
“不知什么时候了。顾言啊,你可跟伯父走走?”
文近山做了一个相邀的动作,顾言点点头,挥手示意麾下提灯护送车队先行,自己与父兄牵着马便跟这位老人走在路边。
清晨的庄稼地,满目的金黄在风里推出一道道涟漪。
走出十余步的老人,忽然开口:“顾言,我有一句劝,可否听听?”
“伯父想说,就尽管说。”顾言抬了抬手。
“我听闻你加入绣衣司,其实心里是不安的。”文近山顿了顿话语,看着那边荡起涟漪的麦田,叹了一口气:“主事之人,都是宦官,宫里出来的阉人,他们心胸狭隘,做事性残凶恶,从你之前杀曹环、赵其贵看得出,你也跟他们不对付。”
“阉人确实难处。”顾言点了点头。
文近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那你为何还要入绣衣司?”
“晋身之阶,总要有一个台阶,从小吏做起,时间太长,还不容易出人头地,我便只能选这捷径了。”
“嗯,我能理解你难处了。”
文近山应该收到文鹿公的书信,对顾言身上发生的事,多少清楚的,他抚须点了点头,颔首望去蔚蓝的天际。
“做为亲戚,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莫要跟阉人走的太近,如果可能,还是希望你能另选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