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上低头看过来的赵含章,他立即往后一缩,整个人躲在大人身后,脑袋也缩了回去,但不一会儿又好奇的探出脑袋来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
赵含章觉得他的眼睛亮得像黑夜中的星星,仅有的那颗那种。
她干脆勒住马,冲他伸出手,笑问:“想坐吗?”
小孩儿身子往大人身后挪了挪,眼睛却紧盯着赵含章的手,很有些跃跃欲试。
遮挡着孩子的中年男子却很激动,见孙子迟疑,立即把他从身后拔出来,抱起来就往赵含章手上递,还在他耳边低声叮嘱道:“乖些,乖些,这是贵人!”
赵含章接住孩子,笑着把他放在身前,这才策马继续往前走。
她见孩子害怕,便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抱住他,笑着指前面道:“看前面,你看,骑在马上是不是能看得很远?”
小孩儿就往前看,他敢直视赵含章,自然不是胆小之人,很快就适应下来,忘了紧张,在赵含章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马下的人,看见熟人他就忍不住小蹦起来,屁股一颠一颠的和马下的人打招呼。
沿街欢迎的人,不论是否被他打招呼,凡是碰见他和赵含章的目光一起过来,便都用力的挥手,高兴不已。
刺史很是亲切呢,啊啊啊,刺史看他了!
赵程他们再回来却是坐着牛车,这是军中用来运粮食的,师徒几个坐在牛车上,直面了众人的热情。
赵程往前看了一眼骑在马上自得意满的赵含章,扭头问赵宽,“她从哪儿学的收买人心的手段?”
赵宽:……她还用学吗?不说军中,就是豫州上下官员,谁有她这份才能?他还以为这是她天生的呢。
不过他面上没敢显露出来,而是道:“她是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