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喽。”陆续看着外头艳阳高照，似是有感而发，又回头看看张局，同样也已经有了白发掺杂，“你也老了。”

张局不置可否，他尚且无法确定陆续是不是在人身攻击。

陆续走在前头，更不知道身后人儿心中所想，只自顾自的说着，“你上回不是说我要是走了，局里缺人吗？我这儿倒是有一个，你看行不行？”

“你说行的，那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切。”陆续轻嗤，颇有点儿傲气的意思，随即又开口，“我学生，先前在茗大当导师那会儿认识的，啧，天赋异禀啊，比起我当年那会儿也是不遑多让。”

张局闻言几步上前，不免狐疑的看向陆续，这么些年，他还从没听他这老哥哥对谁有过这么高的评价。

“怎么？不信？”陆续斜眼，见身边的人儿不说话，顿时便有些不服气了，“我告诉你，那小丫头啊，天赋是真好，哎，我还真就跟你说啊，那丫头刚进茗大的时候啊，还不是法医专业的，你猜猜是什么？”

张局闻言摇头，不语，他知晓这会儿他这老哥哥又犯了那把人儿当自己孩子般拿来吹嘘的毛病了，插不了嘴。

“哎，那小丫头刚考进来时是艺术专业的，意不意外？搞艺术的转法医，这跨度大啊！我头一回见那丫头的时候还是在解剖课上呢，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溜进来的，抱着个儿画本儿，就搬了张椅子站在最后，哎，还就奇怪了，一节课下来，倒是谁也没发现教室里头多了个人儿呢！”

陆续挑眉，自说自话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后来我看过她那画本儿，描的都是课上解剖的东西，画的精细着呢，那丫头话少，我问她，她就说是感兴趣，哎，谁知道大二的时候，我就在法医专业瞧见她了，转专业了，后来我一打听，她那辅导员可是气坏了，好说歹说的都没劝动她，暑假那会儿，我不有两个月被派去了遂宁指导侦破吗？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身边带了个小实习生一起，涨涨见识，就是那丫头。”

“怎么样？”陆续咧着个嘴儿，见人不语，便用胳膊肘杵杵身边的大块头，“你倒是说话，要不要？我可是许多年没联系，前两日厚着我这脸皮给人家打的电话，你要是不要，人家可有的地方去。”

“要要，我要！”看着陆续那副得意的模样，张局只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乐归乐，陆续推荐的人儿，那自然是有把握的。

“你看你那小丫头什么时候有空，就让她来报道吧？”

“去去去，少打趣我。”陆续瞪眼，知晓对方是在有意调侃，却依旧气急败坏的甩着手里那包茶饼加快了脚步，脑海中迅速搜寻着周边最贵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