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回带褚酌夕去医院拆线时已经过了三四日,这些天贺从云出门时总是会不自觉的观察四周,不着痕迹的。
他尚且不知道对方将褚酌夕的住处摸透了几分,是只停留在青径山外,还是已经精确到了楼层和门牌号。
不过好在青径山属于房价较贵的地段,里头的户主不说非富即贵,也算是手头常常宽裕的,安保系统较其它地方来说算是严苛完整,极少出纰漏,大抵会相对安全许多。
稀奇的是,贺从云自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竟然再没追问她的伤势,亦如往常,不知是在憋什么坏。
褚酌夕今天一早起来时便拉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晃,刚从被窝里挖出来,身上温温热热的,抱到洗手间里时方才说是约好了录音棚,今天必须出去,他要是不答应,她就这样挂在他身上不下去了,好磨歹磨的,他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应下了。
他问她,谁陪她去?她独自一人脚上又有伤,自然是不方便的。
褚酌夕说,是唐品双。
自从当初演出事件之后,唐品双算是歇下了,雇主两个多月都没工作,她也不用去洽谈什么业务,自然是月月领着褚酌夕发的工资,带薪休假呢,这下子总算是能动起来了。
贺从云犹豫了一会儿,想起当初那个跟着褚酌夕一起来市局录口供的女生,看着柔柔弱弱的,实在是让他有些不放心。
褚酌夕像是看出他的顾虑似的,生怕他拒绝,便一个劲儿的搂着他亲,贺从云只被那密密麻麻的吻亲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便被套了话去。
看着褚酌夕得逞后的笑脸,贺从云无奈,只好由她,让她现在便联系人来接她,方便些,于是褚酌夕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屏幕都没亮,只装模作样的一阵自问自答,贺从云看的失语,蓦然反应过来,这小祖宗怕是早就联系好了,只不过通知他一声,让他知道她的去向,就算他不答应,等他上班之后,褚酌夕也会偷偷溜出去的。
贺从云气的要命,扣着人儿解了手机,要她给他发录音棚的位置,结束后他好去接她,褚酌夕拧不过,只好在某位警官先生的怒视下乖乖发了定位。
临近上午十点整,贺从云便接到褚酌夕发来的消息,说是出发了。
正打算发消息交代她注意安全,办公室门却忽然被扣响了,肖殃及火急火燎的推开门,身后还跟了好几个脑袋进来,神情都有些紧张。
“怎么?”贺从云拧眉,顿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肖殃及只上前,把一叠资料递到贺从云跟前,“老大,刚刚收发室递了一个文件袋上来,只说是给刑侦队的,没说具体给谁,我就给拆了,里头有一份十七年前遂宁县派出所已经结案的刑事案件卷宗的复印件,还有……”他停顿一会儿,与身边的人儿对视一眼方才道,“还有一封信,说是这起案件当初判错了,指控…指控褚法医是…弑母的凶手……”
话音落下,办公室内一时安静,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