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面上的表情却是不信的,只是看着那双露在口罩上方的眼睛不由怔了怔,随后又摇了摇头,迅速否决,她才不会有这种如狼似虎般热烈的眼神,她的目光向来都是傲慢又无礼的。
见贺从云看她,褚酌夕只毫不示弱的回击,最终还是对方败下阵来,乖乖替她结算。
褚酌夕不禁笑了笑,果然,越看越像,他就是贺从云无疑。
似是察觉对面投来的过于直白的视线,贺从云手上的动作都不由加快许多,时不时抬起眼皮来瞟一眼,这人是不是有病。
“你好,一共一百四十七。”贺从云举起扫描仪,迅速在递来的二维码上“嘀”了一声儿,又飞快的提起塑料袋递过去,像是巴不得对方快点儿离开似的。
褚酌夕只提了东西高高兴兴的走,蹦蹦哒哒的回了酒店,直到进了电梯才想起自己刚才还买了雪糕,往袋子里头一翻,却是被人儿装在了最底下,一路回来早就化成汤了。
褚酌夕撇撇嘴,又在酒店楼下的小卖店里重新买了一盒,算了,既然是贺从云装的,那么她可以不计较。
往后的几日里,每天去便利店给贺从云增加业绩几乎就是褚酌夕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唯一所有的乐趣,而贺从云每每看见她时面上的神情都有些复杂,最后才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再次提了满满一塑料袋的零食递到她手上,“我的工资是固定的,你买再多我也不会有提成。”
褚酌夕默了默,提过塑料袋出了便利店,居然是这样?这和销售不一样吗?
第二日褚酌夕再去时,便只从冰柜里拿了一盒牛奶,然后坐在便利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车辆慢慢喝着。
贺从云有些怪异的看了看手里的剪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女孩儿,面上满是不解,这人儿倒是个听劝的,只不过明明可以摘了口罩喝,为什么偏偏还要在口罩上剪个口子再往里头扎吸管儿?难不成这样喝会更好喝吗?看着跟他的年纪倒是差不多大,是不是智障儿童走散了啊?
褚酌夕只看着窗外街道处的一家干果铺,拧了拧眉,全然不觉贺从云心中所想。
她看见那家干果铺门前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手里头磕着瓜子儿,面对着便利店的方向,原是没什么问题,看着便只是个没什么生意的铺子,再正常不过,只是昨天褚酌夕也注意过那家铺子,里头坐着的人却不是现在这个,而是一个脸型偏长,眼窝凹陷的男人,看着比现在这个年轻一些。
难不成是父子俩?或是兄弟俩?轮流照看铺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