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唯有顺从,任由姚文柏欺辱霸凌。
有性子烈的娘子选择一头撞死,隔天她的家人就相继出事。
云州牧就是云州的天。
不是没有人想要往上告过。
可是,还没等人走出云州城,就会因各种原因暴毙而亡。
至此,哪里还敢有人不怕死的往上捅。
更何况,官官相护。
就算千难万险逃到京都,再往上,京中就没有张姚两家的人了吗?
因此,莫说有些姿色的小娘子了,便是正值妙龄容貌尚可的小姑娘,也都不敢出门了。
人人谈及姚文柏色变。
沈清辞从未真正的逛过云州城,虽然没有亲耳听到那些街头传言,但关于姚文柏的线报可看过不少。
她自是不想碰到这一茬儿。
但奈何他竟也随了姚兆丰来了听雨轩。
而且竟然还叫从里头出来的沈清辞撞个正着!
见过运气差的,沈清辞就没见过像自己这么运气差的。
她心中郁闷,但面上也只做不知,低头垂眸打算从一旁绕开。
可对方却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一瞬,沈清辞感觉到自己身上好似被毒蛇给缠绕了一圈。
她明明穿着厚厚的衣裳,却无端端生出一种在他面前仿似被看光了去的耻辱感。
那种强烈的不适让人作呕。
这眼神,比起盛庭泾那个禽兽来,也差不了多少。
沈清辞已经走到了这里,身后是才被遣出来的听雨轩。
她又不能退回去,就只能故作不知硬着头皮往前走。
本是要绕过面前的花圃避开这人的。
没曾想,这没脸没皮的竟然迈开大步朝她走来。
“你是谁?在张家伺候的?”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底子。
沈清辞头也不抬的见了礼,她垂眸道:“奴婢是随小姐来贵府上做客的。”
她以为搬出客人的身份,姚文柏好歹能顾忌几分。
可谁曾想,姚文柏在云州城嚣张肆意惯了,任谁都没放在眼里。
“做客?”
“你说的是王家那小娘子?”
他提起王宝琴的时候,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贪欲。
“本公子刚从袁夫人那边过来,刚巧见过你那主子。”
说到这里,姚文柏上下打量了沈清辞几眼,“不过,依我之见,你倒是比你那主子更具姿色。”
这样露骨的话换做寻常的小姑娘早已经吓傻得不知所措了。
沈清辞只恨自己困在这个身份里,不然早就甩了他巴掌。
她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故作惶恐道:“奴婢不知公子身份,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若公子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完,沈清辞转身要走。
但还没等她的步子完全迈开,却被姚文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手腕。
力气之大,竟让不动用拳脚功夫的沈清辞挣脱不得。
“跑什么呢,小美人儿。”
姚文柏笑了笑,凑近了沈清辞些许,双眸在沈清辞面上流连:“我动不了你家主子,还奈何不了你不成?”
王宝琴的身份摆在哪里,哪怕地位不显,那也是安王妃的表姐,再加上盛庭泾还在张府,他再狂妄也得收敛着些。
刚刚看到王宝琴之后,他正觉遗憾,没曾想一转头就看到这么个美人儿。
姚文柏自然不肯放过。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沈清辞的双眸上,啧啧道:“这样一双眼睛,可当真是勾魂得紧,不知道……”
他的话越说越露骨。
沈清辞强忍着不适,皱眉道:“奴婢现在在王爷身边伺候,就算卑贱,那也是王爷的人!”
姚文柏就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似得。
他攥紧了沈清辞的手,用力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一边嚣张道:“王爷的人?是又如何?他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贱婢责备于我。”
说着,他另外一只手就要朝沈清辞的脸上探来。
却在这时候,听到一声冷呵。
“住手!”
“混账东西!”
姚兆丰的声音突然自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听雨轩门口响起。
在他身边还站着神色有些阴冷的盛庭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