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了那里,又听到了多少。
虽然姚文柏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但毕竟当着正主儿盛庭泾的面,他难得的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即松开了沈清辞的手腕。
而沈清辞才一得了自由就立即朝着盛庭泾的方向跪了下来。
摆明了一副受尽了委屈却又忍气吞声的模样。
姚文柏没看见盛庭泾,她可看见了。
而且,还是她故意拔高了声音,引得盛庭泾来的。
刚刚被姚文柏拽着手腕转了半圈,推搡间,沈清辞故意错开身位,就是为了让姚文柏背对着听雨轩的方向。
她自然知道盛庭泾不可能在乎她。
但问题是盛庭泾其实是个十分骄傲自负的一个人。
哪怕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再无足轻重,但这小玩意儿也是他的。
属于他的东西,旁人若是觊觎,就是触了他的霉头。
所以,沈清辞才故意引得姚文柏说出那样的话。
盛庭泾这会儿面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眼底里的阴冷气息连沈清辞都感觉到了。
站在他身边的姚兆丰不可能毫无察觉。
姚文柏是姚兆丰唯一的血脉,他自是护短得紧,所以才及时出声打断,生怕姚文柏不知天高地厚说出更了不得的话来。
可这明显已经惹怒了盛庭泾。
但碍于云州对他还有用,而姚兆丰亦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发作不得。
但这嫌隙沈清辞已经在不动声色间帮他们埋下了。
沈清辞眼角的余光扫到盛庭泾那面上的笑意,心里不无感慨,难怪话本子上说美人计挑拨离间这招好用。
当真如此。
她未必要用美貌打动盛庭泾,只是一个属于他的东西不容得他人觊觎这一条,就足够让盛庭泾在心里替姚文柏设想无数种死法了。
眼看着盛庭泾提起了步子,沈清辞敛眸跪在一旁,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盛庭泾只扫了她一眼,便笑了笑,看向姚文柏:“她说的没错。”
盛庭泾款步上前,走近沈清辞几步。
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儿喜怒。
“她的确是本王的人。”
“旁人倒也无妨,姚公子若是喜欢,本王给了便是,但她不行。”
他已经表明了态度,姚文柏再不知好歹也不敢造次了。
更何况一旁还有个姚兆丰疯狂的使眼色。
姚文柏连忙跪下认罪。
盛庭泾也只是笑了笑,大度的放了他们父子俩回去。
等两人前脚走,他面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在转头看向沈清辞的时候,那眼神已经冷得像是冰刀子。
“你倒是个会惹事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清辞,负手而立。
见状,沈清辞连忙低头委屈道:“王爷明察,奴婢当真什么都没做,只是依着王爷的命令才从院子里退了出来,就……就遇到了姚公子……”
到后面沈清辞已经说不下去了,她下意识咬紧了唇瓣,红着眼睛默默流泪。
“哼。”
盛庭泾冷哼了一声。
“自然,你若做了什么,也活不到现在。”
这院里表面上看似没人,但自从前日他遇刺之后,就将暗卫都布置在了周遭。
刚刚在花圃这边发生的一切都有人禀报给他。
见沈清辞落泪,盛庭泾背在身后的拇指转了转玉扳指,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烦。
“哭什么哭!”
他皱眉冷斥。
如鹰隼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沈清辞的眼睛,说出来的话更是凉意刺骨。
“她可从来不会落泪。”
沈清辞连忙止住了眼泪,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怔怔的看着他。
盛庭泾挑眉。
他幽冷的目光顺着沈清辞的脸颊一路往下,最后落到她鼓鼓囊囊的腰际。
“这是什么?”
说话间,他突然弯腰抬手勾去。
沈清辞这才猛然惊觉,是之前厨娘给的那把蜜饯儿,她突然被杨益叫了过来,蜜饯没的地方装,就塞在了腰际。
原本也没什么,但偏偏刚刚同那姚文柏那一番纠缠,她的衣衫有些垮了,腰封也松了不少。
藏着蜜饯的地方正好鼓鼓囊囊,展露在盛庭泾的眼前。
他是个行动派。
手上动作极快。
沈清辞反应过来了,但碍于身份也不能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