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姚家嫡女,姚清阮当然也不例外。
但事先月七向盛庭烨求了一个恩典。
这次全盘计划能顺利完成,月七功不可没,而且,盛庭烨一开始就给过他承诺。
他向盛庭烨讨了姚清阮。
所以,今天一早,就有人直接从云州城的地牢里将人给绑了送了过来。
此时就在北边耳房。
只不过,作为姚家嫡女,无论如何姚清阮都会被牵连,难逃罪责。
所以,自眼下起,姚家嫡女姚清阮已经没了。
她要活着,必得用另外的身份。
但这毕竟是月七和姚清阮之间的恩怨,而且盛庭烨也已经应诺,沈清辞也没再花心思去琢磨。
转了一圈回来炉子上的药也已经熬的差不多了,沈清辞亲自给西屋的王宝琴送了过去。
就如听兰所说,王宝琴已经退烧了,精神看起来是比昨日好了不少,但脸色却很差。
沈清辞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发呆。
听到推门声响,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见来人是沈清辞,她那双迷茫的眸子里才终于有了些许鲜活的气息。
“王妃。”
王宝琴就要起身见礼,沈清辞拦住了。
“今日可好些了?”
看到沈清辞端来的汤药,王宝琴点了点头,“好多了,王妃不必挂心。”
沈清辞将汤药递给了她,等她喝完之后,随口闲聊道:“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王宝琴叹了口气,“我出来有些时日了,再加上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
虽然说有了沈清辞的保证,但毕竟是这么大的事,王家上下定然一团乱,叫她如何安心。
沈清辞当然能理解她这份心情。
她之前还不知道盛庭烨的计划,以为过几日天气回暖,江边开渡之后,就能一同回青州了。
但眼下看来,盛庭烨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而且他尚在人世的消息还没到放出去的时候。
连带着她也要在这里被困些时候。
沈清辞只能先宽慰她道:“等开渡了,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先送你回去。”
闻言,王宝琴忙又起身一番致谢。
自从暴露了真实身份,她在面对沈清辞的时候都变得越发小心翼翼起来,沈清辞都没法同她好好说话了。
但这本也是人之常情,沈清辞不强求。
她陪着王宝琴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去,却突然听到一声不大的惊呼声。
是有人在叫听兰。
这时,沈清辞和王宝琴就靠窗而坐,正好看到听兰从廊檐下一脸紧张的跑了过去。
那声音似乎是从北屋那边发出来的。
沈清辞很少看到听兰流露出这般凝重的表情,再加上北屋那边又是姚清阮,沈清辞下意识站起了身来。
不明所以的王宝琴也跟着起身,一脸紧张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自小养在深闺,除了破天荒来青州寻那萧公子所经历的这一遭,她十余年的人生几乎都是安安稳稳顺风顺水的。
只是在云州同沈清辞相处的这几日,才经历了这么多惊险与刺激。
应该也是被惊得狠了,所以乍一听到外面的动静,王宝琴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不知。”
沈清辞摇了摇头,转念想到王宝琴同姚清阮也是旧识,如今又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算是特别的缘分了,过去看看也无妨。
她简单的说明了姚清阮的情况,才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王宝琴一张小脸煞白,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但一听是姚清阮,还是点头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北屋。
虽然刚刚听到动静的时候,沈清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看到北屋里的情况的一瞬,她还是有些惊讶。
此时,一身墨色短衫的月七背靠着门板跌坐在地,他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此时正不住的往外流着血。
已经闻讯赶来的听兰正半跪在旁边,手脚麻利的替他剪开衣衫准备清理伤口。
月七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不远处蜷缩在一角的姚清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