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玉笑道:“这算什么,成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我本来就是扬州瘦马,出身低贱这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让人说的呢。
不过我才十四岁,一直被关在别院里,跟着女师傅们学艺。这身子可是清清白白,从没被男人碰过。
正是那王大善人看我快要长成,就要接进府里玩弄,我不愿屈从,这才冒险当了逃奴。所以我希望不要有不实的流言传出来,污蔑说我的身子不清白,成先生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成敬闻言,连连称是。朱祁钰又嘱咐了几句,便有王诚过来禀报:“香汤已经齐备,请公子与林姑娘沐浴更衣。”
朱祁钰挥退了二人,拉着林香玉进了偏厅。
只是一进偏厅,却发现只有一个浴桶,水面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朱祁钰一看就明白,这是底下的小太监们自作聪明,要为君解忧。
见林香玉红着俏脸,低着头,只顾摆弄着手中的丝帕。朱祁钰尴尬地笑道:“在下御下不严,让姑娘见笑了。姑娘趁热赶紧洗吧,我到前面转转去。”
林香玉闻言,慌得一把扯住朱祁钰衣袖,央求道:“公子不要出去,奴家怕有王家的人突然闯进来。”
朱祁钰无奈地笑道:“王家的人又不是神仙,哪里就能来得这样快了。行了,你放心洗吧,本公子就纡尊降贵一次,在外面给你看门,这样可好?”
林香玉这才松了手,却还犹自不放心地嘱咐道:“公子可别糊弄奴家,一边说是看门,实际上却偷偷地溜走,到别处潇洒去了。”
朱祁钰斩钉截铁地答道:“那不能,君子一诺,千金不易。再说机会难得,我还得扒着窗户,从缝隙里偷看姑娘洗澡呢。只有脑袋被驴踢了的人,才会到别处逛去呢。”
林香玉轻笑一声,便转到屏风后面更衣去了。
朱祁钰转身出去,坐在门口,一边靠着墙望天,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房里的水声。
林香玉一边洗,一边时不时地喊两声公子,非得朱祁钰高声答应了,方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