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何宜,听到朱祁钰召唤,只得又转身回来。
其他人同情地看了何宜一眼,都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何宜则来到朱祁钰面前,躬身站立,等待朱祁钰进一步的吩咐。
只听朱祁钰笑道:“我也是头一次当皇帝,虽说这个位置实在是有点烫屁股,不过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我虽然平时不大饮酒,但今天是第一天登基,喝两杯庆祝庆祝也说得过去。
你去年才中进士,应该还没在京城把家业安置好吧。你回了家应该也没啥事儿,就留下来陪我喝两杯吧,咱们府里有百年佳酿,我再让厨房炒几个好菜。”
虽然写字变成了喝酒,何宜也并不太意外,当下便俯首领命。
朱祁钰便招招手:“来,脱鞋上榻,坐我旁边。”
何宜连忙推辞:“不敢与陛下平起平坐,臣站在地上就好了。”
朱祁钰闻言笑道:“平起平坐怎么了,一起喝个酒而已,别这么紧张。当年郭奉孝与魏武帝行则同车,坐则同席,不也是成就了一段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嘛。
莫非何爱卿是觉得自己水平不行,辅佐不了君王,所以就不敢追比先贤了?”
何宜闻言便不再推辞,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还犹豫什么,十年寒窗苦,不就是为了货卖帝王家吗。
何宜刚上榻坐好,朱祁钰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刚刚人们都被我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为什么就只有爱卿神态自若,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