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只见家家户户都在清扫门前、掸拭梁尘,还有的国人牵出猪羊,磨刀霍霍,旁边是围观的街坊邻里,一个个喜笑颜开。
“要过年了啊。”薛仲喃喃道。
伯嚭忽然哼起了小曲,轻声唱道:“涤荡谷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薛仲也唱:“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两人哈哈一笑,望向吴升,吴升完全懵圈,根本听不懂,尴尬的笑了笑:“妙哉!”
行至半途,忽见街头涌来一队军卒,沿街飞奔,过不多时,又有不少廷寺的寺吏跑过,接着又是一队甲士……
薛仲奇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伯嚭喊住一位佩剑甲士:“出了何事?”
那甲士正带领军卒赶路,虽然不识伯嚭,但认得他马车上的郤字,连忙拱手道:“士师府令,禁严全城,贵人还是快些回府吧,不要在城中闲逛了。”
士师是护卫郢都的高官,位在中大夫,全城卫卒皆由其掌管,说起来,这位士师也是吴升的老朋友了,便是孙介子。
伯嚭催问:“什么缘故?”
那甲士道:“尚不知详情,听闻是费少傅府上出了大事,小人还有军务,告辞了。”
伯嚭连忙催促驭手加快车速,许多街口已经被封了。好在有伯嚭马车开道,最多被截停问两句话,倒也无人敢拦,就这么磕磕绊绊来到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