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说钟离兄与新任行走吴相乃是后识,也无主客之属?”
“……是……”
冯永叹了口气:“难怪……若是冯某,已另谋出路了,否则坐困于扬州,岂是正途?听说吴相门下,有士九人,以墨游、岳中二人犹佳,修为不下于钟离兄,而信重远过于兄。吴行走履任扬州,岂弃自己门士不用而用钟离兄?孙奉行在时,学舍事务,皆由钟离兄一言而决,扬州上下,得罪不知凡几。钟离兄试想,一朝失势,后果将会如何?”
钟离英这下反应过来了,这这冯永是来做说客的?本想出言驳斥,却发现自己居然也混到了能被游说的地步,这份虚荣感还是很受用的,于是忍住,干脆多受用几句。
“兄意若何?”
“我家赵行走久闻钟离兄之名,知道钟离兄处置事务得心应手、井然有序,扬州学舍近年功勋冠于天下,实赖于兄,故早有心延揽,只是未得其便。永斗胆,敢请钟离兄赴姑苏一叙,我家行走愿将学舍庶务相托,不知钟离兄意下如何?”
钟离英沉吟片刻,享受了这份舒坦后方道:“孙奉行前往临淄,扬州事务,尚未交代,至少目下而言,仍是由我代劳。至于墨游、岳中二人,也非兄所言……”
话没说完,冯永已道:“我从未见过哪家行走不以自家人处置庶务者,吴行走又岂能例外?若我所料不错,旬月之间,扬州庶务,必换他人接掌!”
话音刚落,外间就有人急冲冲赶到,正是学舍同僚石九。
石九喘着气道:“钟离兄,吴行走……携家人已回扬州,招钟离兄回……学舍相见,请钟离兄将学舍庶务……整理一番,交与……墨游、岳中……”
钟离英愣了愣:“交接?”
石九点头:“三日……三日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