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老弟,这张归你。”
中午时分,沈柯已经画完八张画皮。却是除了陆红鱼之外,便连拉车的马、以及只为她托着半箱袍服的青驴都没落下。
却是看了两日,他才发现,这被唤作秋生的火爆青驴居然已经生出心智。
约莫是精怪九品,聚灵境的修为。
“噗嗤~”
陆红鱼在他所画之际,便见过这张画皮;此时又见那画上的小驴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着抢了自己工作的高头大马,复又眉开眼笑起来。
霎时间,她练习了近两年的学政威严尽去。
只剩下少女的娇憨。
“”
沈柯见了,想起“他”那磅礴的胸肌,以及颀长的腰肢笑眼深处随之闪过一抹坏笑。
聚灵生智,初窥人心。
当是见得青年没忘了自己,还算有心;眉清目秀的秋生便“呋”了一声,勉强表达了自身谢意。
灵语初启,问虫。
地气生虫,可知年岁,春夏秋冬,虫语不同。
此番一连画皮八张,沈柯却只收获一个术法。想必是槐青、齐晋几人心思澄澈;张彭成则是终年随着闫家老爷走南闯北,练就了一身豪侠心气。
身上无甚戾气,便也画不出什么繁复术法。
不过术法虽小,却和借眼术一般可作警戒,沈柯便欣然记下。
接下来的两三日,脚程依旧。
唯独第三日傍晚,在冀宁道沁州和河东道汾州府交界处的小山村路口,遇到一名村妇。张彭成一问,才知是趁着天黑出来寻孩子的村民。
随意攀谈了几句,对方便也转身离去。
沈柯这次,却是听清了她的话语。
“牙齿,牙齿。”
仍旧是淡淡的血腥气味,不过整个人身上,还是和前几日遇到的白面书生一般:死气不少,却又没太多怨气。
第四日晌午,河东道汾州府已经遥遥在望。
车厢里的青年,就听得驾车的张彭成道:“沈先生,前面便是汾州城。我等是直接进入城中休整,还是留在城外调整一番再进城?”
“若是车马不算疲累,就先进城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