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十六七岁,个头略显矮小的年轻人面色阴郁地出来了。
两人有点意外,以为那个“老伙计”最少是个中年人,没想到却是一个年轻人。
为防止弄错人,李典吏问:“大厨可是从原来鱼庄来的?”
“鱼庄”两个字仿佛针一般刺痛了伙计,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神态瞬间由恭敬变为冷漠:“两位爷要是嫌鱼做得不好,我也没办法,谁也做不出鱼庄里稻花鱼的味道。”
李典吏笑着往伙计手里塞了块碎银子,伙计默默接了,神情依然冷漠。
“大厨贵姓啊?”李典吏问。
“小人不知父母不知家人,以前流浪时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这附近的人都叫我百儿。”百儿又鞠了一个躬,顺手将银子扔进口袋,转身欲走。
李典吏一把拉住他,低声道:“若有人问就说我们想知道此鱼的做法,今晚亥时我在鱼庄等你。”
然后松手,怒道:“我家少爷特意为你这鱼来的,便问问做法有何不能说的,我们又不开店!说便说,不说便不说,你摆出一副哭丧脸给谁看!”
百儿本还在“亥时鱼庄见”的约定里愣神,又被他这一番吆喝更蒙了,一言不发地站着。
苏有福不在,管事儿的忙来打揖劝走百儿后,低声对呼延略和李典吏说:“两位爷有所不知,这厮脑子有病,对我们东家也是这副死了娘的哭丧脸。”
李典吏今晚没回家,等到将近亥时便和呼延略悄悄出角门直奔鱼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