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媳妇挤到摊子前面,眼睛一瞟嘴一撇地:“哟,你这摊子可挡着我家门了,有香粉吗?便宜着点儿。”
先前的妇人一脸嫌恶地:“人家在这枇杷树下,咋就挡你家门了?这树可是我太爷爷种的呢。”
赵铁媳妇大概平时就遭人嫌,周围都是附和妇人的声音:“就是,就是!”
她气势下去了,嘴里还不吃亏:“哼,跣前村就显你了,啥话也别让掉地上去!”
妤姝故作惊讶地说:“爹,这就是跣前村啊,咱在五丈河时听说那个死人就是这村的!”
李校尉现在简直喜欢死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了,这么短的时间一口标准的方言不说,路上编好的台词她用得简直恰到其实:“嗯,对,好像姓赵!”
赵铁媳妇拿香粉的手被烫着一般缩回去,看着李校尉:“货郎,什么死人啊,我们这村儿姓赵的七八户呢,谁家的事儿啊!”
妤姝做出虎头虎脑的莽撞样:“爹,让我说,我知道,说是叫赵雷,有人在离五丈河二十里外的野地里挖出了他的骸骨,他媳妇哭着说他离家一年了!”
听说死人是赵雷,自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赵雷人老实善良,人缘不错,买东西的人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别说,真有日子没见赵家老二了。”
“那么好的一个人,谁那么缺德丧良心害死他呢?”
“赵铁家的,你不是说你小叔子跟人去京城了吗?”
赵铁媳妇灰白着脸边说边往家挪动着身子:“别听人胡说八道,他要是死了他媳妇怎么不来家报丧?”
见她躲回家去关上门,那个妇人冷冷地说:“这媳妇可不是好人啊!”
李校尉算着时间,县衙一早派人去叫赵雷媳妇认尸,然后让她来这边问情况,估计人也快到了。
沉吟间,看见一辆马车来到近前,车上下来两名衙役和赵雷媳妇。
显然,她认出了尸体穿的衣服和鞋子是自己丈夫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