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略一笑:“所以我第一时间让张唐官复原职,他在此地颇有人脉,我启用他,就是要释放出我与杨大进是对立面的信号,杨大进在凤来县坏事做尽,想食其肉寝其皮的人不在少数,有张唐一派在县里各处盯着,咱们会安全很多。”
然后,他叹气:“可惜没能和杨大进的师爷见上面。”
欧阳雄真心佩服这个年轻人,考虑问题这样有前瞻性:“无妨,有张唐在,师爷必定知道如何选择站位。”
羁押牢里,一直佯装睡觉的窦全福听到牢头最后离开的脚步声后,才坐起身子。
陪杨大进的二夫人一走进县衙,就被张唐带人直接关进了这里,关键是杨大进只是用眼神示意不要反抗,并不阻拦张唐。
张唐怎么又回来当班头了?
隔壁的李平看样子被打得不轻,一直躺在地上发出低低的呻吟。
“到底咋回事儿!”窦全福用脚踹了踹与李平相隔的木栅栏。
李平就断断续续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带着哭腔说:“我今儿算是被打惨了,等着吧,明儿你再一过堂,那巡按就该把咱们先斩后奏了!”
随着李平的叙述,窦全福的心忽而跌入谷底,忽而升上半空,总之,他迫切想上茅房。
算着巡按到县里的时间,今儿路上遇到的人必是他们了。
“娘的,哪有巡按这么寒酸的,不得鸣锣开道吗?不然,怎么着也不会找他们要保护费啊!”窦全福觉得自己运气简直坏透了。
可是,这件事情追究到最后,杨大进也难以自保,难道他真打算舍掉自己?
不会,他就算把申氏的案子推到自己头上,那乔小牛的案子呢?张唐儿子的死呢?
羁押牢大门的锁链“哗啦”一声响,杨大进的声音传来:“你们把门关上,在外面守着!”
窦全福立刻扑向牢门,双手紧紧抓住木栅栏,眼含热泪地看着杨大进:“大人!小人,冤枉啊!”
杨大进终于适应了牢里腐臭的味道:“事情查下去,我最多是滥用刑讯办案不利被罢官,最差也就是流三千里,你和李平,估计保不住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