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忽如其来的言语,叫参加这场审判的人们都愕然住了,他们彼此面面相觑后,又将目光转移回伊登的身上。
我怜悯你们…
教士们听不明白那话语里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又有什么好被怜悯的?
卡萨斯牧首和维尔多两位老人紧张地看着场上的伊登,维尔多更是拳头都攥出汗来。
“这是什么意思…”
维尔多喃喃道。
他看向卡萨斯牧首,后者摇了摇头,似乎同样不能明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他自知要被裁决为异端,最后做破罐子破摔吧。”
卡萨斯牧首想了想,如此说道。
听到他的话,维尔多顿时紧张极了,他的双手合十,不断地摩梭,他向神祈祷,乞求仁慈的主眷顾那位教士。
如果他真的被裁决为异端……
维尔多想到这里,心里就焦急得难以言喻。
按照教会法,一个人若被裁决为异端,是要被勒令在两个月内改过自新,弃绝异端思想,如果两个月内仍不改过,就依照帝国法律,进一步进行审判,判处流放、鞭挞、甚至死刑。
两个月的改过自新时间,看上去很好。
可法律并非是完美的,总有空子可钻。
维尔多觉得,那位皇帝不会真的给伊登两个月时间,康斯坦丁六世极有可能会命人将伊登关入修道院中,隔绝他与外界的联系,到那时候,即便伊登真的改过了,弃绝了,外界也并不知情,一切都落在康斯坦丁六世的掌控之中。
“那样就晚了、那样就晚了。”
维尔多自语着。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伊登被裁判为异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神啊,我该做什么…”
维尔多合十着双手,低喃着。
神…似乎没有垂听这份祈祷,在这宽阔的会场里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权能和迹象。
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伊登,那教士的话,先是让他一阵诧异,而后便怒火中烧。
我怜悯你…康斯坦丁六世从这句话里听到教士的轻蔑。
一个小小的教士,怎敢如此?
皇帝冷笑起来。
有些教士就是这样,他们自诩神的仆人,便妄自尊大,自以为仗着所谓天上的恩宠,就能轻蔑那些地位远高于他们的贵族、将军、君主,全然忘了自己出身低贱,要么是平民、要么就是私生子、或者分不了多少家产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