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蓬眼底一片冰凉,“所有人,兵分三路,抓到人……杀。”
跟着郭让出发的时候,荀萧天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夜里无风无月,空气闷在胸腔,燥热而难忍。
一滴雨落下,随后雨幕连绵成片,脚踩在地上,泥泞一片,仿佛随时会陷落。
荀萧天的心,在看到雨中那抹身影的瞬间,被雨水浇透。
暴雨之中,红衣猎猎。
萧酌手里握着剑,拦在所有人面前。
她的脚下,是早先追上来的邪修的身体,陷落在地,一片血色。
仿佛是她衣衫染了满地的红。
众人踌躇,无人敢再进一步。
荀萧天迎着她的目光,挪动脚步上前去,拔出剑握在右手。
远处山头。
“那孩子很不错啊。”郭让观察着情况。
即便是受伤,剑圣就是剑圣,敢这么上前就是送死。
季蓬没有说话。
“我上次来不及教你的剑术,这次终于可以教你了。”萧酌看起来很平静,闪过荀萧天虚晃的一剑,转手刺向他身边攻上来助阵的邪修。
“我不需要你教。”荀萧天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
现如今,整个渡口就是一处开阔的斗兽笼,萧酌是笼中吃人的母兽,而他是被迫钻进笼子里跟猛兽搏斗的奴隶。
无论输赢,必有一死一伤。
剑影闪过。
他心绪不定,根本没来得及细看。
他不懂,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想对方活下来,却只能站在这里,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