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看门,该找三五个大汉,否则她一个小姑娘,怎能拦得住我这个大男人。”宋澈大步走进凉亭,只将旁人视若空气,径直来到弄月桌前,将太常寺令往桌上一扔。
弄月瞧见令牌,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块令牌可压不住我。”
“弄月姑娘莫要误会,我出示此令,并非想要压你,而是想告诉你,这红楼十二斋,我有资格进任何地方,坐任何位置,还不用花钱。可我的的确确是缴了门票的,这得事先与你说清楚,并非白嫖。”
宋澈说罢,走至主席位,与弄月做了个“起身”的手势。
弄月僵持片刻,眉头与拳头终是一松,起身让开了座位,她与众儒士道:“既然庸人扰了此处清净,诸位先生随我移步雅间,咱们在哪儿继续畅饮。”
“姑娘何必如此嫌我?”
宋澈叹道:“好说歹说,宋某也是曾经摘得紫金令牌者,算得上半个文人雅士,今夜有幸与诸位名士欢聚于此亭,何不趁着花前月下,秋风落叶,一起开怀畅饮?”
说罢,他点了点桌上酒樽,对弄月一笑:“将斟酒,杯莫停。”
弄月呵道:“你何德何能配我给你倒酒!”
“说我拿鸡毛当令箭也行,想我狗仗人势也罢,但……”宋澈悠悠一句:“也好过于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又推了推酒樽,轻声道:“请倒酒。”
弄月贝齿紧咬柔唇,跪坐在宋澈身旁,为他倒下一杯酒。
亭中儒士,上至青须老者,下至及冠青年,皆不同眼神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有轻蔑,有疑惑,有忌惮。
“来,宋某与诸君同饮!”宋澈高举酒杯,笑迎坐下宾客。
有人举杯,有人踌蹴,还有人稳如泰山,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