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冷的。”
很纯正的官话。
倭寇中不一定有浪人,浪人也不一定就不会说官话。
“多谢啊老乡。”
宋澈接过火棍,有意地问了一句:“我们是从楚州来的脚客,诸位老乡是从哪儿来的?”
那汉子只答道:“通州。”
“通州,我熟得很呐,我嫂子便是通州人,”宋澈又笑着招呼:“诸位老乡,难得在一起蹲窑子,我那里还有些大饼,我拿些来送给你们吃。”
汉子盯着火棍,轻轻一句:“你的火快灭了。”
宋澈笑笑不再多言,回去点燃了火堆。
多了一堆火,窑子被烧得更亮更暖,那群倭寇自始至终都没瞧过宋澈他们一眼。
如今海岸线逐渐被封锁,很多浪人不是不回去,而是回不去,他们装成平民住窑子,十有八九是在躲避官兵的追绞。
当然,与一群狼同居屋檐下,它们之所以不吃你,要么你不好吃,要么它们还没饿。
落雪的声音实在催人困乏,可可裹着棉被睡得很香,宋澈与姜云天却没合眼。
倭寇也全程沉默着,不喝水,不动身,不睡觉。
姜云天肘了肘宋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送他们上西天。
浪人的战斗力向来不俗,且对方有八个人,土窑里空间狭小,真要混战起来,姜云天要顾首顾尾,诸多风险综合下来,不可轻易动手。
“我有一计,可一石二鸟……”
宋澈在姜云天耳边低语了几句。
“万一他们不上钩咋办?”姜云天担心。
“试试也没坏处。”
宋澈清了清嗓子,冲那帮汉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