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才子佳人无数,特别是在苏州这座温文尔雅的城市里。
宋澈却没怎么接触过,原因便是圈子不同。
古代的圈子,通俗而言便是阶级,入仕者最高,譬如贺秋,廖恒这类人,其次则是这些读书人,最后才是商人。
商人再有钱,在读书人的眼里,也一身俗气。
文人风骨,向来清高,可恰恰是这份清高,显得百倍庸俗。同样是人,何必分三六九等?
慧兰斋前相对清净,布衣白丁有自知之明,进出者皆是手持纸扇,头戴赞花的儒道君子。
门口有好几家摆摊卖面具、画扇、画屏、簪花儿的小贩。诗会有规矩,进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必须戴面具。
“宋兄,姜兄,买朵簪花如何?这艳色蛮喜庆的。”
“不可能!”
姜云天果断拒绝,“我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将这种东西戴在头上?又不是娘们儿!”
作为现代大直男的宋澈,也连连点头应和,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大老爷们儿往头上戴花。
廖恒刚拿起的簪花,又给放了回去,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戴簪花合乎常理嘛。”
“我反正是接受不了这类恶心的东西——”
“哦,是哪儿来的乡野痞夫?不解风情便算了,还当街卖弄自己的无知,不觉羞乎?”
这文绉绉的话,一听便知来刺儿了。
见三五成群的儒袍男子、华服佳人,即便带着面具,也能瞧见他们那趾高气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