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村西头一株光秃秃的刺槐树下,绕到树后,那树身刚好遮住他的身子,他歪着头朝来路上偷窥,这更让他暂时羞于现身而不敢转去收拾那扔得一片狼藉的工具。
肖芳的举动引来许多村民围观,她还用脚踹那木雕像,嘴里不知说些什么,白惟心隔老远听不见,心想这下坏了,都是单恋惹的祸。
村里有人看出了端倪,知道肖芳在拿白惟心发泄,自己想参军没有过体检关,心情郁闷,再加上她眼眶儿高,本来就瞧不起做木工的白惟心,白惟心不经她允许,就冒失地弄出了她的木雕像,她能不找他闹事吗?
但这样闹并不智慧,倒显得浅薄、笨拙,别人在笑话白惟心自作多情,鱼未吃到,还讨一身腥的同时,也会暗地指责肖芳不识抬举,不懂感情,即使你不喜欢他,他喜欢你也不是罪过;你把话说明,白惟心不见得非要缠住你不可。
这时,略懂法律的女同胞胡莱想出歪点子,她把暮色中的肖芳拉到一边低声说,芳芳,我给你出个主意,不要闹了,闹了没意思。
肖芳对她的制止有些反感,偏开头,但还是勉强地听胡莱往下讲,这样吧!你现在不正是缺钱做子G补造手术吗?肖芳横了她一眼,心想:这不正逗你好笑?
胡莱认真地说,好办,你就写一份状子到法院告发白惟心,说他侵犯你的肖像权,用雕你头像的方式肆意侮辱你,证据都有了,这个官司一打准赢,还能获取一笔丰厚的赔偿费,说不定正够你做手术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