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的两人久久相拥而立,其四周的温度也随之一点点抬升,但却并不成为让人躁动的灼热,反而只让人觉得温馨。
或许直到此刻,埃姆哈特才明白,这位他从未谋面的龙人种淑女对于费舍尔而言也十分重要。
过去了良久良久,相拥的两人才分开一点距离,将恋人间无言的紧紧相拥变作了足够对话的宽敞距离。
拉法埃尔此刻也才得闲般地打量起了眼前费舍尔那奇怪的装扮,她那缠绕住费舍尔腰肢的尾巴也不由得抬起一点,对着费舍尔那些衣服的破洞处东戳戳西戳戳,顺带问道,
“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看起来也太奇怪了。”
话语虽然听起来有些嫌弃,但同时,她也还是伸出了双手,细致地理了理原本就毫无可理的、满是褶皱的破烂白袍。
她柔和的动作看起来和她过去时那暴躁的模样相去甚远,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的容颜,费舍尔不可避免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她停留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在她温热而滑的鳞片上缓慢拂过,带来了一点痒意,
“先前这件衣服不是这样的,那时还算是好看。”
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些躲避,但身后的尾巴却欢呼雀跃地摇来摇去,把天上的埃姆哈特都看呆了。
拉法埃尔轻咳了一声,还是将目光放回了费舍尔的身体,
“看…看得出来…”
拉法埃尔瞥了一眼费舍尔脸,又接着道,
“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在纳黎混不下去了,所以被人类追着到处跑呢。不然,你怎么现在才想着来…找我…”
“也差不多,我现在可是纳黎追捕的逃犯,而先前又发生了很多事,让我一直没机会回来南大陆。抱歉,拉法埃尔。”
原本只是埋怨或者自我调侃的一句话,拉法埃尔却没料到竟然一语中的。
她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可能性,同时,话语也变得有些愧疚起来,
“是…因为我吗?”
是的,在拉法埃尔看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南大陆的所作所为,且又因为费舍尔带着自己穿越南大陆的途中也遇到了不少认识他的人类。
在回西大陆之后,他们或许便将自己和费舍尔关系的信息同样带了回去,所以纳黎才处罚了他,最终使得他被自己的社会所驱逐。
费舍尔微微一愣,刚刚摇了摇头要解释什么,旁边漂浮在天空上的埃姆哈特便重新飞了下来,落在了费舍尔的肩膀上,对着拉法埃尔激动地说道,
“伱?不不,不是,当然不是因为你,这与现在纳黎的女皇伊丽莎白有关。她使用计策从她兄长那里篡夺了皇位,而费舍尔见证了整个过程,所以他才身败名裂,沦为了逃犯。”
费舍尔没料到,埃姆哈特已经成长了。
他在为自己解释的过程中他竟然都会忽略掉自己与伊丽莎白过往的关系.
他真的,我哭死。
拉法埃尔看着那侃侃而谈的书本也不由得惊讶起来,她见过许多的遗物,但能说话有意识的还是第一次见,她看了一眼费舍尔,询问道,
“这位是?”
“他是书爵士埃姆哈特,我要好的朋友。”
埃姆哈特受用地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站在费舍尔的肩膀上回复道,
“你好,拉法埃尔女王,很高兴见到你,费舍尔也是这样。”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埃姆哈特。”
当气氛从一开始重逢的热烈与爆发之后,那股许久未见的陌生也被这温暖的气氛所消融,憋在他们内心里的,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与话语此刻都倾泻而出。
过往的经历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话匣子,故事很多很杂,但往往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热衷于倾听。
因为,正是错过了那段在你身边的时光,他们才希望用倾听的方式来弥补这样的遗憾。
费舍尔详略得当地说了一些自己离开南大陆之后的故事,但主要讲述的是自己被纳黎的伊丽莎白通缉的事情。至于北境、风暴海乃至于圣域的事情,对拉法埃尔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遥远,费舍尔基本没有涉猎。
更何况就连纳黎的事情费舍尔都只说了事情,而非所涉及到的人,不然就不知道要说到多久,也不知能不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