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希格维尔了。
如果没进监狱,他本应在五天前见到希格维尔。
他想念她卷曲的恰当好处的金发——她出门时总是用一次性染料将头发染黑,想念她蓝色的眼睛,想念她的床铺,想念她的一切。
与希格维尔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快乐。
“你怎么在这?”安德纳问。
“我……”
“啊啊啊,好累好累,希格你跑得好快啊!”一个男性声音打断了希格维尔的话。
听见这声音,安德纳迅速皱眉往希格维尔身后一瞟。
他看见了熟悉的银色长发,熟悉的高个子,熟悉的帅气面孔。
他的混血种煤老板朋友——佐伊。
“累死我了!”佐伊夸张喊着,他连气都不喘,硬要装出劳累的模样。
“好吵,”安德纳嘀咕着,“比铃还吵。”
他像是变了个人般,虽然嘴上抱怨着,喜悦全写在了脸上,与此前的冷漠模样判若两人。
“你才知道我跑得快吗?”希格维尔调侃着佐伊。
说完,她又回过头,认真地问安德纳:“你没事吧?”
“没事。”
“但愿如此。”
“你这语气像是巴不得他出点事。”佐伊用与希格维尔一样的语气在一旁“挑拨离间”。
希格维尔没理会佐伊的话,从小口袋里拿出安德纳上个月落在她家的手帕,按到安德纳脸上,用力擦拭他脏兮兮的面孔。
“嘶……啊……轻点……”
安德纳抓住希格维尔的手。“啊!疼……慢点……”
他不介意在希格维尔面前暴露自己怕疼。
相反,他很喜欢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弱小,这样能激起她的保护欲。
是的,他对希格维尔复杂的情感中掺杂着爱情。
“我还以为你逃狱了,”希格维尔像是没看见安德纳周围的尸体,以及不远处的尸块们,语气十分悠哉,“结果居然是绑架。我就说你应该没有逃狱的爱好。”
“我倒是有跟你玩逃狱游戏的想法。”
没必要避讳佐伊,安德纳很自然说着成年人都能听懂的话。
“这是个好主意!你说是吧,佐伊?”
佐伊耸耸肩,装作纯洁的样子:“我听不懂。”
“呵,你听不懂?你要是……嗯?安德纳你怎么穿着平民的衣服?”
希格维尔话说到一半,两指捏起安德纳衬衫的一角,连连咂舌。
酸臭的罩衫是安德纳一部分,她对这样的安德纳既怜惜又是抗拒。
“天哪,你衣服被扒了?”
佐伊一脸玩味的神情,像是希望发生什么。他往下一撇,略显遗憾地说:“唉!幸好裤子还在。”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安德纳早已习惯。如果他正经起来,安德纳才觉得出了问题。
听见佐伊不正经的话,安德纳瞪了佐伊一眼。
“你说的没错,他一瞪人特别像狍子。”希格维尔偏头小声对佐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