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他半睁着眼,想起曾经读过的一段话。
既成不了恶人,也成不了善人,既成不了小人,也成不了君子,既成不了英雄,也成不了臭虫。
(注: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
他仰望着窗外房子的尖顶,景物如旧。
开枪杀死阿卡莎·沃尔克的那天,他从窗子也能看到这样的尖顶房子,只是那天在下雨,不似今日阳光明媚。
铃,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操控我的身体?”
他指的是他拿着装好火药的燧发枪时指着阿卡莎·沃尔克的脑袋时候,平日里很少出现的铃突然操控他的手,替他按下扳机这件事。
当时,路过的雪莉从窗口看见了这一幕,成了唯一的目击证人。
在佐伊的金钱操控下,法官认为单独一人的证词无效,无罪释放了安德纳。
“我要是早一点按下去,雪莉就不会看见了,你就是故意的,我不相信你不清楚雪莉正往这边赶来。”
他没得到任何回复。
很多时候,不是铃没听到他的问题,而是铃不想回答,或者想等他因长久的寂寞而心态失常。
“你说,希格维尔要是知道我想从法师塔里偷走了一些‘太阳乐谱残页’,她会不会杀了我。”
“会。”
铃那中性的声音笑笑,对安德纳说:“对了,作为昨晚你给我讲故事的奖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新日新生’将于周三晚上,也就是后天,召集一个聚会,包括你前天遇到的夏丽也要去。而今天晚上,你昨天认识的那个光头要带着他和他的两个朋友负责置办聚会的地点。聚会的地点在,北郊区与贫民窟中间的绿墙最西边的山上。”
“那个北河山?”
安德纳知道绿墙的最西边有一座山,那座山的东边是绿墙,西边仅靠北河。北河再往西,就不再归属于勒林若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