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归农带着南兰,从洛阳坐上船,顺着运河数日间已进了山东境内。
北方冬春两季雨水少,运河在山东却是断流了,船只不能继续前行,田南两人只好上岸改走陆路。
这一日,两人行至武定县,天上逐渐阴云密布,眼见这场雨定然不会小,便想找个地方先避一避。
可两人所在乃是一片沃野,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找得着避雨的地方?
两人只好继续前行,过了约莫两刻钟,瓢泼大雨开始下了起来,两人只能冒雨前行。
眼见雨下的实在太大,两人都已浑身湿透,地上泥土被雨水浸透,泥泞难行,便找了个树下避雨。
田归农将外衣脱下,披在南兰身上,南兰冻的有些发抖,还是勉强挤出个微笑来。
突然,田归农指着东北方,兴奋道:“那边好像有户人家,咱们去那借宿一晚吧,等明日烘干了衣服再走。”
南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见二三里外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个房屋模样的黑点,在雨幕下极不易被发现,于是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再度冒雨前行,待走近了才发现是好大一个庄子,庄门口的地上车辙交错,显然有许多车辆刚进去不久。
庄丁看到又有人冒雨进庄,知道是来避雨的,直接指引两人进了庄子。
庄子里露天停了十几辆马车,一辆车上挂着个旗子,只是旗子被雨水淋的紧贴在木杆上,看不到上面的字。
两人进了花厅,见花厅正中间生了好大一堆火,二十余人正围着火堆烘烤淋湿的衣服。
田归农打眼一看,这二十多人有镖客、趟子手和脚夫,还有一对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女和三个武官打扮的汉子。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高手,便放下心来,找了个蒲团铺在地上给南兰坐。
“阿兰,这几天赶路苦着你了,等回到宗门就好了,到时候我再找郎中好好给你调养。”
从离开洛阳到山东这几日,田归农见南兰经常走神,此刻淋了雨更是显得神情萎靡,便以为是她体质较弱,不堪长时间赶路所致,于是出言安慰。
南兰目光迷离的望着烛火,却是根本没听到田归农的安慰之言。
“或许真的是我错怪他了,若他真是那人派来抓我回去的,怎么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追来?若他把我的行迹告诉那人,那人也该追来了才对。”
“可他若不是那人的朋友,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让我离开归农大哥,又图的什么?”
南兰心思涌动,想到这里,俏脸微微一红,“可是……我……我和他不可能的……”
“阿兰!”
田归农又一声呼唤传来,南兰猛地惊醒过来,见田归农眼神关切的望着她,心中生出歉疚之意,柔声道:“我没事,烤烤火就好了。”
这时那名年轻女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衣衫,来到南兰面前,说道:“姐姐身上淋了雨,这么烤火会把湿气逼入身体,之后非大病一场不可,这身衣服是干的,姐姐拿去换上吧。”
南兰这才发现这名女子相貌颇美,虽不及她,但也算难得一见的姿色。
她正觉着雨水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对她感激的一笑,道:“谢谢妹子的好意。”